正当我快要忘记罗伟安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我们科室。身边多了位女士,他满脸期待。
女士弯腰看着化疗知情同意书,在谈到可能导致心脏衰竭甚至死亡时,她惊了一下:“会致死啊”,然后很坦然的签字了。
在关系一栏中,我清楚的看见写着“夫妻”两字。名字写得草而随意,我暂时看不出姓什么。
化疗第一天,罗伟安没能安排到床位,只能在二病区的输液厅坐着。柜子上摆满水果和鲜花,旁边坐着来看望的男男女女,应该都是女方这边。
众人在罗伟安面前问长问短,走出输液厅后却开始谈论癌症五年生存率的话题。罗伟安新妻子跟在后面,却也不介意大家谈论,有说有笑送走了来看望的人。
我过来询问他情况的时候,他坚强的站起来想跟我握手,我连忙扶住他坐下,笑谈中告知身边的老婆他跟我很熟。
“你这速度蛮快啊。”我笑道。
他低声告诉我:“领本结婚证才几块钱,救命要紧。”
下午五点,我从手术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告诉我罗伟安的家属过来找我,想要我的电话号码,说是有重要事情。
我的微信有罗伟安发来的未接语音通话请求,我没有回复,而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看罗伟安。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们也没在意。说起电话号码,罗伟安笑道:“甄医生的号码我都没有,你就不要奢望了。”
走的时候,罗伟安把我的微信推荐给了他老婆,加了我才知道名字:林霖,立即给我发了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