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的,偶尔还会偷偷两嘴,戒不掉。”
“你那边,有准备中药给调理吧?”
“当然了,但熬了也不喝,就放着,都积几层灰了。不舒服的时候又会叫,真是拿他没辙了。”
黄剑的老爸认识我,看见我和黄剑进来病房使了个眼色。
医生眼里的病人生活质量,和病人理解的生活质量,完全是两码事。
黄剑父亲的腹部做了造口,排泄时候有些尴尬麻烦,我发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相当不自然。当我问起康复情况时,他一脸不悦的说:
“都没法正常社交,吃喝就不用说了,处处限制,想去哪溜达溜达,都怕这口子随时出大便,光是怕臭味引人不满,人多地方都去不得。根本不是人过的生活……”
“吃喝在味道上可以牺牲一点,要保证病情减轻,那才重要。”
黄剑安排妥当,赶着去上班。剩下他母亲留守医院照顾他爸,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临走时黄剑还是十分客气的道谢。
休息室里咪了几分钟,到点上班,病人蜂拥而进办公室,有办出院的,有办入院的,有询问病情的。这里面包括罗伟安的老婆林霖,她很客气的问我:
“甄医生,罗伟安好几天没睡觉了,一直咳嗽,坐立难眠,精神很差,能不能吃点安眠药改善一下?”
我以为是罗伟安想服用安眠药叫她过来的,可到了晚上才知道怎么回事,睡前,罗伟安给我发来语音通话,问我:
“甄医生,是你给我推荐的安眠药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小心翼翼。
“你老婆下午过来医院问我,说你睡不了,能不能吃点安眠药改善一下。”
“哦,你给的建议,这我就放心了,我以为是这娘们要故意害我,一个劲的让我吃安眠药……”
电话那头,是连续咳嗽的声音,挂了电话,我先哄女儿睡觉,章媛培训班还有事,估计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冰箱里的好多菜都变质了,被我扔完,现在空空如也,我得动手洗自己的衣服。这个家,开始慢慢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