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琴继续道:“他喝酒太多我知道早晚一天要出事。我老公得知检验结果后悲观至极,放弃了治疗,因为不想让家里人恐慌。他趁我不注意,就偷吃我的安眠药,服用过量最终抢救无效。”
“怎么能说是你害的呢?”我问。
“呵,安眠药是我买的,本来是我自己备着的,压力很大我经常失眠。当时确诊他肝癌的只有一张检验结果,还被他烧了。安眠药是我买的,家里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说我故意害死了他。最终报警查出来原因,家里人还是不原谅我,儿子也不肯给我。”
“不想治疗?为什么。”
“平时工作上进,酒量又好,突然身体垮了,你还有什么用呢?苦心经营的人脉和资源都会不在了,他不肯公开消息,坚持上班,直道腹痛忍不住了才回家躺着。就算去治疗保住性命,身体不行,工作肯定被调整,没个好身体,你还想继续在之前的圈子上求上进,怎么可能呢?治得好,事业受阻,治不好留下一堆债,他是在矛盾和肉体痛苦中产生的轻生念头,万念俱灰吧算是。”
“唉,对不起,勾起你伤心事。”
“没关系,这事是我的心结,都成噩梦了。说出来了以后内心舒坦一些,我社交生活简单,没几个朋友,你和章媛算是。”
“李老师开这个培训中心多少年了。”我想转移话题,但还是绕进去刚刚到事情。
“我老公过世后才开的,我之前也在镇上中学工作,当音乐老师,老公不在了就选择出来。你们沈老师怎么样?”
“肝癌,手术做了,现在出院休养,这身体状态,估计工作也很难继续。”
“想象得出来,喝酒厉害那几个,有哪个得好下场?酒桌上磨死人,一点也不夸张。在酒桌上讨生活的人,想想也有悲哀的一面,健康没了,拿什么去享受生活?”
“确实是的。”
“我现在跟你家章媛呢,也不奢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挣点小钱自己够花,能扛得住家里的一点风险就知足了。”
“李老师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了?”
“不奢求了,我丧夫后,被罗伟安花言巧语骗了一遭,下次绝对不会了,长记性了。”
忙于工作,我感叹自己对这个世界感知的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