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哪天来章瑞没有说,怎么劝说我也不清楚。我关起卧室的门,坐在书桌前,思考一份工作汇报怎么下笔。
第二天上班,整天都安排满手术。直到结束后,休息了几分钟我才去病房看看病人。令我意外的是,我在病房里看见了岳父。
他看见穿白大褂的我也是惊了一下,低声说:“医生都穿白大褂,我差点认不出来你。”
“爸,你怎么来了,章瑞呢?”
“他打你电话了,你没接。说是想问你点事情。病房人多,我想带岳父去办公室坐着聊。被他拒绝了:
“你去忙你的,忙完再说,我溜达溜达。去去去,别管我。”
说完我走出病房,回头看了一眼,岳父在跟里面的病人家属聊着,我一下子想不出怎么回事。
等我回章瑞的电话时,他在卫生间。
“没事,姐夫,刚刚就想问你你们医院的化疗病人都睡在哪?已经找到了。”
“那爸爸呢,我刚刚在病房见到他了。”
“我挂了,我过来办公室找你。”
章瑞到了办公室,一脸是水,没有擦干。端起我的水杯就要喝被我制止了。
“别,饮水机那有纸杯。”
“姐夫,你猜得到我爸过来干嘛吗?”
“我正想问你呢,我刚刚以为他跟病房里的人很熟,谁知他每个病房都进去聊两句。”
“我实话跟你说吧,他是想亲自过来了解在你们科室做食管癌切除手术的病人情况,包括不做手术直接化疗的。”
“原来如此。化疗的去看过啦?”
“去了,大部分是肺部癌症的病人,很少看见鼻子插管子的,上来这边就多了,身上插管子的很多,肺癌手术也插管子。”
“情况如何?实际上没那么可怕吧。”我问。
“恰恰相反,姐夫,老爸问了2个做食管癌切除的病人家属,有住院两个月的,有三个月的,直接是摇摇头了。化疗那边看起来轻松点,我觉得他可能会容易接受。毕竟现在跟他说做化疗有多难受,他是无法切身体会的,只能是做了才知道什么难受感觉。”
下班后我坐着等章瑞和岳父,时间不早了,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晚饭的事。章瑞感觉不对劲,打电话岳父不接,走出办公室门外,看见岳父坐在护士站旁的休息椅上,一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