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电话什么事?”
“没事,就问问你什么情况?”
“没事,我没事,我好得很。”
岳父急匆匆挂断电话,接着章媛给我电话,我躲进卫生间接:
“老公,我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
“我爸回家了。”
“好事啊。”
“可是他又走了。”
“为什么?又吵了?”
“嗯,吵几句就受不了,我妈说我爸想离婚一个人过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哎呀,搞什么嘛?吵什么不行吵离婚,一把年纪了。”
“有什么奇怪的,李老师去办离婚时,多老的夫妻都有,过不下去都要离。”
“好了好了,我还忙着,就挂了,回去再聊。”
“忙忙忙就知道工作。”
“老天爷,要还房贷啊,我工作可不是为了来享受的。”
没等我说下一句,章媛挂断了。我赶时间抽完一支烟,迅速回办公室。
罗伟安和刘文涛是如何认识的,我不太清楚,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跑刘文涛家,不然刘小龙不会这般客气喊刘叔。
上学时,常听刘小龙说,她母亲最怕逢年过节,因为会有很多人带着东西去他家,害怕丈夫被人挑毛病出事,能拒绝的能躲的都不见,亲友们的鸡鸭烟酒收下了,帮不了什么忙又怕说闲话。
和刘小龙的成长环境不同,我当时并不能体会他那种忧虑,他为人随和,最介意的就是我们称他县高官的公子。
现如今,他父亲遭遇病魔,他自己羽翼未丰,未来有多明朗不知。
在医院里,刘小龙的状况并不算太坏,有稳定的工作,福利待遇也还好,家里没有大开销。有些病患家属,甚至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更别谈家庭积蓄。
据我所知,包括在医院和老家得知的信息。有些病人患癌,尤其是老年人,如果子女不愿意花钱治疗,觉得老人年纪到了就该死不必了浪费,把病人从医院送回家,都称是医生说没救了。还有的就是真的因为经济问题,找不到地方借钱,或是已经没有办法,只好无奈放弃。
毕竟,借钱治病,只是短暂缓解压力,花钱治癌既是风险投资,也是特殊投资,有去无回,不计成本,真的是为义务为责任为道德人伦买单,不为过。
癌症烧钱,这个印象,刘小龙早就听说,所以他昨晚问我治疗的费用,否则家庭经济被他父亲治病消耗光,过惯了优越生活的他,是很难面对接下来的窘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