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贝列德心里这么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前同事的判断是对的。

光明认证现在已经逐渐又像各行各业扩散的趋势了，早晚要覆盖到其他更多的教区的。

到了那时，恐怕会引发各地的神父们来一波互相举报以求退休的狂潮。

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演……

各个小教区合并成一人控制的大教区。

人事上精简了，但神父们又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个地方领工资而已。

到时候，一大批的神父在炼金工会下属的商会当总监，几乎全部的信徒在他们手底下打工……

谁才是真正的教会呢？

是给人发工资的那个，还是让人交供奉的那个？

炼金工会的人连这一步都想到了吗?

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的贝列德赶紧咽下嘴里的肉：

“再点菜吧。”

……

贝列德吃完饭后的第一时间就像胡泽尔主教大人报到去了。

相比他的忧心忡忡，胡泽尔主教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算了，你这种低等神官也不能指望太多。”

“真以为我们教会除了收钱什么都不会做？我可告诉你，你天天看见的，对你口呼大人的羔羊一个比一个算的精！你以为他们每月上缴供奉是为了领那点狗都嫌的圣餐？我告诉你吧，他们是为了神术，为了生病有救，才不是为了死后上天堂，现世领工资！”

“一个炼金工会靠发工资想取代教会？”

“除非他们的药比‘信仰’还要便宜！”

贝列德听得目瞪口呆。他之前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大人的话真是字字见血，鞭辟入里。小人我愧……”

胡泽尔主教挥手打断了他。

“这马屁功夫可不是只靠成语就能撑起来的。神父少一些，对我们教会也是个好事。不过，那个说要当‘圣徒’的，我授权你去办了他。”

“让他知道，圣徒不是有钱就能当的！”

……

贝列德当然知道，圣徒不是有钱就能当的。

要很有钱很有钱才行。

贝列德当然也知道，胡泽尔主教不是因为圣徒才要逮捕前同事。而是为了那句“站在唱诗班后面……”

是的，胡泽尔主教在苹果头盔发售之前最大的娱乐就是站在唱诗班身后。

果然，胡泽尔如我所料地给了我处置前同事的权限。

正如我所愿。

……

不提被逮捕之后，贝列德的前同事们是如何背地里咒骂他的，也不提此刻的斯达城是多么暗潮汹涌。单说威斯东跨越整个大陆来见莱特。

威斯东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莱特的炼金工房。

“你就是在这种地方创造出苹果头盔这种产品的？”

“你就是用这种东西创造出苹果头盔这种产品的？”

“你就是用这些助手创造出苹果头盔这种产品的？”

“你就是……”

“莱特莱特，蕾雅能打这个叫威斯东的家伙吗？”

威斯东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们的工作环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