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这边是舒坦了,而那专注行走的满堂却是脸都绿了。
那一口污秽吐出,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胸腹间,一阵无法言明的怪味直冲嗅觉神经。
“哎呦,俺滴个亲娘嘞!”
瞬间停下脚步,将朱天鸣扔下,跳在一边。
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衣衫,再瞧瞧被仍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朱天鸣。
朱天鸣虽被摔了一跤,心中却好不爽快,直道报应不爽,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站起来,神色歉然的对满堂道:“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那满堂嘴里嘟嘟囔囔的碎语:“瓜娃子,酸猴子……”
将罩在外面的衣衫麻溜的脱了下来,居然又凑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触即离,很是嫌弃但又不舍的丢在一旁。
脸上神情犹如帘幕一般,渐渐转凶,一脸煞气的瞪向朱天鸣。
朱天鸣心中惶惶,退后一步道:“别冲动,不就是一件袍子吗,我赔你!”
那满堂一听“赔”字,更是气恼。
恶狠狠的道:“赔?那可是俺娘临死前亲手做的,留下准备给俺娶婆姨用的。”
朱天鸣一听说这是他娘临死之前做的衣衫,想来意义重大,此时被自己给弄脏,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心生愧疚之情。
欲要再说些好言安慰对方一下。
不料却听那满堂又讲道:“要是没有三两银子那能值当?你这穷酸有三两银子么?”
朱天鸣满满的愧疚之意,被他这三两银子说的瞬间消弭,原本还以为对方是个情义孝子,没成想却是个钻钱眼里的憨货!
也不再废话,伸手入怀,一阵摸索。
再次伸出来的时候,掌中已经多了一锭银子,足足有四两之多,递在半空。
看着满堂,一脸戏谑,道:“这个够吗?”
满堂一怔,双目瞪的圆滚,比刚才瞪的更大更圆。
只是眼神中却没有了煞气,有的只是那锭银子,从那不断滚动的喉结中可以看出,他很喜欢这东西,甚至迷恋。
“你……这……你……”
堂堂一条汉子,此时在这锭银子面前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金玉可就比他强多了,身子一弓,脚下一蹬,一阵狂风似的袭向朱天鸣,朱天鸣只感身体被带的一阵摇晃,几欲跌倒。
刚立稳,便听一阵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大笑声。
“哈哈哈……银子……这他娘的是银子,哈哈……”
朱天鸣一看,那可不是银子么?而且还是自己的,是那金玉刚才抢走的。
心中惊叹连连,却是对这金玉有了全新的认知。一路上除去揍自己时骂过几句外,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朱天鸣还以为此人性子沉默,不善言语。
哪知……唉!果然是沉默中爆发洪水猛兽!
此时那满堂也凑了过去,两人对着一锭银子,一会摸一会咬,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朱天鸣瞧着这档,心道:“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身随心动,转身便向来路跑去。
只是刚迈出几步,跑着跑着身子居然离地飘了起来,两腿在半空乱蹬,却是一步也跑不出去。
这次竟是被那金玉提了起来,朱天鸣一阵纳闷:“这两憨货怎地发觉了?”
只见那金玉一脸和善道:“真没瞧出来,小兄弟身资不菲啊!是我们兄弟眼拙了,还有多少?还请小兄弟一并拿出来吧!”
朱天鸣一听,心中大怒:“好个鸟人,直娘贼!把老子当金银钵啦。”
这要搁在昨天之前,他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此时之所以拿得出,那是虚谷子留下的,空间戒指中其实还有不少的,都是虚谷子一生的积蓄。
他刚才见满天那鄙夷的眼神,心中不忿,这才拿出一锭,除了赔偿那满堂的衣服,实则还存了炫耀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激起了这两人的贪欲。
财不外露,古人诚不欺我!此时哪里还敢再炫耀?
急道:“没了,再没有了!就这还是昨天在太和镇胡四爷处得来的赏,你们要还想要,便去找胡四爷要。他这两日正在娶五姨太进门子呢!”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实是祸水东移。
但见这金玉满堂二人如此爱钱,不免计上心头。
心想:何不将这二人引至胡四爷家,去祸害一下那为富不仁的胡四爷,顺便借这二人之手,一解昨日挨打之仇。
退一步讲,要是这金玉满堂打不过胡四爷手下的护院,那也正好,让胡四爷将这二人狠狠的揍一顿,再解自己今日被揍之恨。
如此岂不是一举双得!
只是想法虽好,怎奈那金玉满堂根本就不信。
二人嘿嘿一笑,齐齐上前,将朱天鸣束缚住,双手其上,开始在身上翻找起来。
不消片刻,那金玉的手掌便摸到了朱天鸣的胸前,只觉此处硬邦邦的,似是有什么东西,一把将其领口扯开,却是发现一枚乌黑的戒指和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