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因为公婆走了,找不到发泄对象了,她把一切罪恶之源,统统归结到老公身。
无处发泄的她,经过压抑之后,突然爆发了。
充足的火力,向老公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使得我毫无精神准备,一时不知所措,没有半点招架之功。
我已经山穷水尽!
我已经束手就擒!
我已经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甚至想到了死,对人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
找谁说去呢?
父母已去,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我偷偷跑到父母坟,跪在坟前,整整哭了半天,直到村里人把我拉回家中。
我偷偷积攒了安眠药,痛痛快快地吃了下去,本想再次一走了之!
谁知道帝念我老实诚恳,再次把我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
我无眠,我无泪,我无奈,我悲伤,我痛苦,我绝望……
美珠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美珠的哭诉,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失,这是我以前一无所知的,我感到非常惊讶:
自从美珠嫁到我家,每逢过年过节,甚至平时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父母兄弟姐妹人人有份,而换来的是姊妹们的无助,母亲的冷无情,父亲的挖苦讥讽。
刚有第一个孩子时,她奶水不足,别说吃肉,吃一些有助于催奶的东西,就连多加一顿饭,也成了奢望。
孩子大一点的时候,美珠为了孩子吃好,有一次去找母亲借香油,却被婆婆数落了一顿,还骂她贪吃贪喝,不懂得过日子。
她一点点香油没有讨到,反而若了一身骚。
她回到屋子里整整一个下午一个晚都没有走出屋门。
我回家听了美珠诉说,不但没有替老婆孩子说话,反而给美珠起忆苦思甜课来,说什么瓜菜带年代都能熬,现在怎么熬不过来呢?!
美珠说,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和姐姐、弟弟三家人一起收割小麦的那一天中午。
孩子想吃油条,而篦子只剩下了三四根,美珠刚拿到手里,母亲竟然从美珠手里夺下来说道:“不去地里干活,吃白膜还嫌难吃啊?”
况且,这些油条都是美珠买的呀,美珠几乎掉着泪离开了餐桌。
美珠还说了一个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当时孩子小,住在家里,她亲眼看到母亲,给了弟弟两块钱买来一块豆腐,中午准备熬菜用。
可是,下午送来了取暖煤球需要180块钱,母亲却让卖煤球的从美珠那里取了钱。
美珠生性干净,每天都会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拾掇的利利索索。
可惜的是,老人家不但不把这些爱好看成优点,还用讥讽的语气谩骂她:这干净能值几个钱,光干净,挣不了钱,顶个屁用?!
美珠生性大方,顾全大局,为人处事早已名声在外。
这样的儿媳妇去哪里找得到啊?!
可惜的是,老人家竟然把这些优点和长处,说成是缺点和短处,横加干涉和羞辱。
竟然挖苦说:大方大方,都让你把钱大方光了,过日子不勤俭持家行吗?真是个败家的东西!
美珠当时骂我胳膊肘往外拐,不替老婆说话,却照顾兄弟姐妹,袒护父母,替他们说话!
美珠痛苦万分地对我说:实在想不通,你朱友康找老婆是干什么的?
人家都是哄着、捧着、护着、爱着、想着!
你可倒好,把老婆当外人,让自己的老婆受尽了委屈和羞辱!
面对美珠的质问,我到了无言以对的地步!
是啊!我还有什么理由,给自己老婆较量啊?
结婚二十年,居然和老婆较量了二十年。
而不是哄了二十年,捧了二十年,护了二十年,爱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