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三年,南楚云府
一名白袍将军欣喜若狂的冲进云府,对长年累月在边境戍卫的云天凌而言,此时能回家一趟,却道是十分的开心。
云天凌想着自己的那已满九岁的恒儿,心里便是说不出的甜蜜,在庭院里走着走着。
发现前面出现一位女子,一袭紫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而这女子旁边带着一个九岁的小男孩。
这女子便是云天凌的妻子,玉离,在看到云天凌的那一刻,她两眼泛出了轻微的泪光,声音略带着一丝抽泣,“天凌,你不是在夷陵驻守嘛,怎地又回来了。”
玉离赶紧快步走到云天凌的面前,拍了拍战袍上的尘土,便紧紧地抱住了云天凌
“这不是三日之后便是恒儿生日嘛,我便传书给你师兄和王上,许我回都半月”
“如此甚好。”
两个人本含情脉脉交谈着,倒是旁边的小男孩嘟了嘟嘴,发着牢骚,“爹爹,你这次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呀,不要每次都是六韬呀,三略呀,能不能给我一些好玩的”
云天凌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笑着说,“你说你一直都想学武功,爹爹会的是枪法,你娘会的是剑法,你倒说说你想学什么呀?”
“宋伯伯说了,剑法飘逸,我要学剑”
“好,那爹爹三天后便送你一柄剑!”
此时的云府弥漫着其乐融融的幸福,但殊不知,正是五天之后,这南楚朝堂上的变故却是打破了这份安逸。
“报王上,襄阳加急密报”
只见传信使步履匆忙来到朝堂之上,双手呈上一封朱砂点印的密信,中书令便于台阶之下取之交于楚王。
只见信上有言;“禀王上,阳近观之吕梁、大秦皆有异动,派密探前往得知,吕梁如今朝中因梁王身体力衰,夺嫡之事暗流涌动,公子勋虽为梁王最爱,但年仅九岁,加之徐太师、程司空年岁已高,掌权未伸至军队,相比于手段阴狠的兄长公子邙,恐难有胜算。
余本以为大秦欲趁此时吕梁内部不稳,驱兵上洛、宛城,但成都有探来报,阮玉、嵇无涯已密行离开蜀都,因秦梁友好盟约新立数月,窃以为此二人极可能分调江州、汉中,趁吾等礼乐高堂之上,奇袭上庸。
上庸之要害,大王素知,宜速派人调往上庸防患于敌,吕梁异动吾得以观之,大王可专心西边大患”
阅毕,楚王将密信焚于龙案古灯,神色骤然严肃道;
“襄阳军副都统云天凌听令”
“臣听令”
“孤深知卿奔波劳苦,难有闲暇,本准卿假回都为恒儿举办生日宴,但如今国师来信,上庸可能再生变故,今命你率三万襄阳军奔赴上庸御敌,这边境之事,只能劳烦云将军了”
“臣深知大王难处,愿听大王旨意回防上庸”
退朝之后,云天凌面色一脸凝重地回到了云府,没想到此时玉离已经在云府门口等着他,看着他这一脸不悦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天凌,又要出兵了嘛”
“离儿,王上突然下令,让我回防上庸,虽然也不知道是何缘由,但毕竟此信来自襄阳,信中所提,你师兄所预料之事,必然有其道理。”
“师兄本事我自然相信,但今日我为你卜卦三次,皆是大凶之兆。
你看你常年征战在外,而那楚连城不过皇室宗亲,虽有点本事,但战功累不及你,却是这襄阳军总都统。
此次听你说只是御敌防患的任务,我断不许你前往,不如向王上禀明,让那楚连城去”
“断然不可,不必再提。今天下豪杰群立,西有大秦剑拔弩张,北有吕梁、北燕,南有苍梧修好,东有勾吴虎视眈眈,吾身为南楚大将,自当身先士卒”
“我说不过你,但你必须答应,我需与你一同前往,之前你出征,大都为吉,即便遇凶,也是面对大秦大将军阮玉,但此次,竟为大凶之兆。
你我素知,单兵能力大秦天下无双,其剑阁、子云亭人才辈出,虽明面在外只有阮玉嵇无涯二人,但其暗中实力几何,皆不可知。
纵使敌军威猛,离客众人尽出应可保你安危。”
“那恒儿呢?”
“恒儿自幼懂事。”玉离话音刚落,只见那小男孩赶紧甩脱了手
“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哪乖了,每次爹爹要去打仗的时候,你看我哭的多凶,人家就是想去玩嘛,小时候就知道用拨浪鼓忽悠我,”
小男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现在我长大了,别想骗我,你看你们,都要去外面玩,我不管,不管,我也要去,何况我现在有爹爹给我的宝剑,我可厉害了”
玉离苦笑道,“外面如此凶险,恒儿还是在家看书好不好,不然娘可不教你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