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一匹快马火速出了杭州府,直奔北方,那里驻扎着杭州前卫所,不多时,杭州前卫所中李桯易一马当先,后方扬起漫天灰尘,马蹄声震耳欲聋的呼啸而过,大队人马在李桯易的带领下直奔西北而去。
......
柳安醒了,他只觉身体酸痛无比,尤其是后脖颈,好似被人狠狠锤了一下般刺痛,这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悠悠睁开眼,却见一片黑蒙,双手被绳索捆住绑在身后,身上没有一处可以动弹的地方,车辕声传来,不时颠簸一下,好似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
“恳伯,他醒了。”
“还没出杭州府地界,让他再睡一会儿。”
“好。”
柳安身躯一震,一只手就这样摸了过来,探到了自己后脖之上,触感冰凉细腻,刺痛感都消减了几分。
“好汉且慢!”
那手一顿,耳熟的声音传来:“你有何话说?”
见有了转机,柳安连忙说道:“好汉莫要再打晕小老儿了,小老儿年纪已大,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啊,小老儿绝对不叫喊,只求好汉能松松绳子,行行好,我这身老骨头都要散了。”
“一个老淫贼话还这么多!把嘴闭好了,要是敢乱喊乱叫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语气虽然冰冷,但那少年还是将绳索松开一些,火辣辣的刺痛感略微减缓,柳安也松了口气。
虽然被蒙着头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柳安还是听出来面前这人就是隔壁画舫上的两人,便开口道:“两位好汉绑小老儿做甚,小老儿一没钱二没才,家中只剩下了一个孙女儿相依为命,小老儿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丫丫长大成人啊,两位好汉放了小老儿吧......”
说着说着柳安就抽泣了起来,听着似乎十分伤心的样子,那少年心一软,转头问道:“恳伯,莫非咱们绑错了?”
恳伯冷笑着说道:“小...少爷你莫听他瞎掰,他就是柳安,你见过哪个小老儿身边有后天巅峰的护卫的?”
那少年脸一红,恼怒的踹在柳安身上,怒道:“你敢骗我?老淫贼,老淫贼!”
“诶哟,诶哟!好汉饶命啊,小老儿是真的就剩下一个孙女儿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啊,小老儿确是柳安不假,但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儿虚假!”柳安气若游丝,喘了几口气虚弱的说道。
“你怕什么?我们又没要杀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话,自然会放你回去!”
少年气呼呼的坐了回去,拿下腰间的水囊小口喝了起来。
听着咕嘟咕嘟的水声,柳安只觉喉咙干渴无比,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位好汉,能让小老儿喝点水吗?”
“正好给他下点蒙汗药,这老头儿话真多。”少年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白花花的粉末。
柳安一听都要给自己下蒙汗药了,连连摇头道:“小老儿不喝了,不喝了!”
“不喝?”少年嘴角一扬,将蒙面的黑布掀开半寸,掐着柳安的嘴就往里面灌了起来:“要喝的是你,不喝的也是你,本少爷今天就发发慈悲,让你喝个够!”
“唔唔!”
柳安口鼻皆有水灌入,呛得浑身直哆嗦,赶车的恳伯头也不回的说道:“注意点分寸,别给弄死了,王爷拿他有大用。”
好在那少年就是说说,并没有真想折磨柳安,给他倒了几口后便停了下来,可就算这样,柳安也是被安排的不轻。
“好汉,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