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弘基神情严肃不似玩笑,柳安只好长叹一声,说道:“徐大哥你都已经猜到了,不错,就是东林党。”
徐弘基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贤弟,你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
“徐大哥果然慧眼如炬,一语便道破天机,唉!在下现在孤苦伶仃,只剩下了一个孙女儿,可那最后的孙女儿当初因一些事情,签了杨府的卖身契,在下之前也提出过要将卖身契赎回,可他们不同意,这仅剩的孙女儿就是在下的心头肉,掌中宝,在下怎么敢忤逆他们的意思呢?”
“混账!他杨家竟敢行此要挟之事?!”徐弘基腾的站起身,似乎怒极。
“所以啊,徐大哥,不是在下不想跟你们合作,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这肥皂的配方是万万不敢泄露出去的,不然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柳安苦着脸对徐弘基拱了拱手,抱歉道。
柳安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将杨府推到风口浪尖上,而是借此事让魏国公徐弘基对东林党心生不满,同时也是拉出东林党的虎旗作挡箭牌,这才刚刚离开杭州府,因垂涎肥皂生意的人就已经找了上来,如果不找到一个好的借口,那么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徐弘基背着手,紧蹙眉头,在堂中走了几步,突然说道:“想不到贤弟竟有如此境遇,这倒是愚兄唐突了,那此事再从长计议便是,不急一时,终究贤弟都是自己人,愚兄定会施以援手,想办法将咱外侄孙女儿从那杨家救出来!”
柳安担忧道:“徐大哥,这其中关键不是杨家,要是他们无依无靠肯定不敢如此行事,定是借了那东林党的势啊!”
“贤弟莫慌,愚兄自然知晓这些,贤弟尽管放心便是,愚兄已有了办法。”徐弘基转身坐下笑道。
不待柳安问出是什么计划,就听他紧接着说道:“贤弟不妨先将肥皂配方交给愚兄,愚兄先做着准备,贤弟你想,只要肥皂的配方到了我手中,那肥皂的生意岂不是便一分为二,届时他们再傻也能明白贤弟你是愚兄护着的人了,到了那时,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对咱外侄孙女儿动手!”
好一个老狐狸!这是要釜底抽薪啊!柳安心中一紧,徐弘基这算盘打的到是好,自己什么力都不用出就可平分这肥皂的利益,可压力岂不是全部加在自己身上了?
缓缓摇头,柳安说道:“不是在下信不过徐大哥,只是事关在下唯一的孙女儿,实在是不敢冒险啊!”
“这样啊也罢!愚兄既然答应了贤弟就一定会做到,这配方等到愚兄将外侄孙女儿救出来再给也不迟!”徐弘基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又喝了几杯,徐弘基也逐渐起了酒意,左手撑在桌子上,笑道:“贤弟你们接下来可是要坐船顺着运河北上?”
“不错,走陆路太慢,而且意外颇多,在下等人商议之后打算还是乘船经大运河沿江北上,这样也更安全些。”
“不错,这倒是个好法子,水路确实比起那陆路要安全的多,只是还是有不少水贼的,他们神出鬼没,专挑客船下手,愚兄手上正巧有一艘船闲置,贤弟不妨就坐此船入京便是!”
柳安犹豫道:“这坐国公府的船,会不会有些僭越了身份?”
大手一挥,徐弘基豪气道:“这有甚!贤弟放心坐便是,愚兄保证没人敢说闲话,要是真有那不开眼的,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愚兄的手段,况且那水贼断不敢劫国公府的船,这也是愚兄的一点儿心意,贤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