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听着外面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嚷嚷什么,走出来一看,好嘛,十几个大汉围在自己家墙外面叫着要拆这个拆那个,关键柳安还在旁边,快步走到柳安身边,指着赵方等人问道:“柳先生,这些人是您请来的吗,怎么说的话小老儿听着有点儿瘆得慌”
柳安点点头,安慰了他一句:“不要怕,这都是铺子里的兄弟,我让他们过来给咱们宅子修葺修葺,咱这宅子有些年头,差不多该收拾收拾了。”
“老爷您说啥就是啥。”老孙头笑眯眯的,心中也是乐的慌,柳安能对这个宅子如此用心,正是他想看到的。
那些汉子进了宅子,看到里面的陈设更起劲了,尤其是那个二狗,指着屋子就喊道:“拆拆拆,这些都得拆!”
老孙头一听急了,这是要拆家啊,连忙阻止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这都是百年的老屋子了,怎么能说拆就拆啊!”
二狗不屑的说道:“你看看那屋顶,下雨天不漏雨吗?就这还不如俺们村里一些屋子结实呢!这么老旧的屋子,我看直接砸了重盖算了!”
柳安看向赵方,见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住二狗喝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这是柳先生的宅子,你把屋子都给拆了,让人家住哪儿?”
“不破不立嘛再说咱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二狗哼哼了两声,还是一副想拆的样子。
其实这老屋柳安住着也不是很习惯,夜晚潮气太重,经常让他睡不着觉,他心里也有着重盖的想法,只不过看老孙头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情愿,老孙头在这个宅子里辛苦了几十年,早就有了感情,自己一来就全拆了也说有些说不过去。
“赵方啊。”
“小人在。”
“这样,你们将外面的院墙用水泥涂一圈,再将门前那些个石阶拆了,换成咱们的红砖,砌成斜坡,两边弄上石阶,换下来的大石呢,在后院垒个大池子出来,至于屋子什么的嘛把老夫那间推了重新盖,这晚上潮气太重,木头房子老夫睡不踏实。”
柳安现在睡得是主屋,里面木具奇多,再加上年久失修,上了年纪的人是怎么也住不惯,还不如推了重盖来的舒心。
老孙头虽然有点儿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柳安才是老爷,这是他买的宅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况且柳安刚才说了老屋子潮气重他睡不着,像这种问题光是修葺是修不好的。
二狗一听真推,立马精神抖擞,拍着胸脯叫道:“没问题柳先生,这种活就交给俺!俺当年在村里可是盖房子的好手,那十里八村的盖房屋都必须叫上俺!”
赵方等人用过中饭,下午就拉来了水泥,当即打上水混了混就开始了工作,效率之高,令柳安瞠目结舌,还不到黄昏,那院墙就被水泥糊了个满满当当,为防止烈日晒的水泥干裂,二狗等人找来大扇的草席往院墙上一搭,剩下的就只等它自己阴干了。
柳安围着院子逛悠了一圈,十分满意,刚打算鼓励鼓励他们,就听到宅子里“轰隆”一声巨响。
快步跑进后院,那漫天的尘土呛得柳安咳嗽不止,一旁的老孙头神情悲坳,生无可恋的蹲在边上。
尘埃散去,柳安看着面前那一片废墟,沉默了。
二狗子脸上蒙着麻巾走过来,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怎么样柳先生,屋子已经推了,您房里的东西俺都给您搬出来了,剩下的明天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