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在空心魔躲到一旁后,原本一本正经念诵经文,身材魁梧像熊一样的法师突然站起,圆瞪他的双眼,好似蓄势待发准备攻击众人的凶兽。
一旁两位年老的法师明显也被吓到,一位伸手从身后的袈裟中掏出约两米高四股十二环的降魔锡杖作势要打,一位从身后袈裟中掏出带喷焰式枪头的木制长枪作势要刺,一副准备就地降妖除魔的模样。
而魁梧的法师猛然站起后,举着双手就在原地呆愣着。
在一旁空心魔无声的嬉笑中,他慢慢弯下腰,一手捂住耳朵像是侧耳倾听,一手在空中滑动,像是在摩擦着什么,说不出的诡异滑稽。
身后在念经声中昏昏欲睡的众人,看到魁梧的法师一声怒吼之后,又开始凭空做着如此怪异行为,都有些不知所措,一些胆大的人试图上前,拉住法师询问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正在空气中摩擦着什么的法师,像是确定了某些东西,转身龇牙一笑,对着众人用那雄浑的男低音开始慢慢唱了起来。
“YO——!YO——!咚哒!YO——!”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YO—!
他们活泼又聪明YO—!
他们调皮又灵敏YO—!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YO—!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关心YO—!”
原本歇山厅礼堂在众人的默哀与诵读中庄严肃穆氛围,被魁梧法师的这么一开腔,顿时化为说不出的滑稽感。
最魁梧地法师用蹩脚的方式唱着奇怪的儿歌,其余两个法师拎着不知怎么掏出来的夸张武器,正警惕地扫视众人,像是在寻找什么。异样感笼罩着屋子内的众人,不知所措的亲戚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还是跟随本能,远离怪事发生的地方。
“锡—锡—”眼见窃窃私语的众人越发不安,回过神来的年老法师连忙摇动锡杖作声,发出清脆的退魔之声,再用锡杖头猛击正自顾自打碟的魁梧法师。
“戒寂!醒来!”
“铮——”不像是金属敲击肉体,倒像是两种金属相互撞击的声波在封闭的室内传荡。戒寂受到当头一棒,浑身一颤猛然惊醒,虚空摩擦打碟的手突然停下,呆愣着看着自己摆动的手臂,不知刚才自己发生了什么。
另一名年迈法师赶忙上前,扶住受当头一棒后,脚步开始有些踉跄的戒寂法师。搀着他打开与旁边小型休息室相隔的门,走向雅室内布置的座椅上坐下。
留在礼堂内的族老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带着几个人跟了过去。
“呼——”魁梧的像熊一样的戒寂法师,在身边年老法师的搀扶下,一脸憔悴地勉强坐下,几欲虚脱。赶来的陈姨连忙递上一杯温开水,满脸担忧地看着两位法师。
戒寂颤抖着手接过杯子,仰头喝下,脸上的憔悴之色才有所缓解,“不好意思......请再来一杯水。”
虚弱的声音像是变声期的公鸭嗓,浑然不像之前雄厚的男低音模样。
“法师,你怎么了?不要紧吧?”花白头发的族老连忙拉开凳子坐在一旁,接过陈姨递来的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戒寂身边。
“呼—已经不要紧了。对不起,我修行不够,竟然没有发现邪魔的到来,白白糟蹋了这场吊唁仪式,真是非常抱歉。”戒寂无力的垂下头,诚恳的道歉道。
“邪魔?什么邪魔?法师你在说什么?”花白头发的族老惊恐的看着法师,连像熊一样强壮的法师都不堪一击,自己如果被邪魔蛊惑会怎样,原地蹦迪吗?
“呼,师弟,还是我来说吧。”手持两米高四股十二环的降魔锡杖的年迈法师接过了话头,坐在一旁耐心地对花白发色族老说道。
“吴女士生前曾与我们多次协商过关于吴家族地中流传已久的封印物一事。我们双方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一旦吴女士没有指定正统继承者,确定某一位后来者继承吴宅和驱邪师的名号,我们便会在她逝世后带齐家伙,上门送封印,保证这片土地的平安。”
“但没想到空心魔竟然比传说中更加隐蔽,简直就像是有传说中的“气息遮蔽”技巧,我戒寂师弟一时不察,着了它的道。”
年迈法师恨恨地将沉重的锡杖猛戳地面,重重地将地面的瓷砖砸出一个洞,破碎的瓷砖到处飞舞。
“额...法师,你这是?”花白头发的族老虽然听不明白什么“空心魔”、“驱邪师”之类的话,但飞溅的碎片打到了他的小腿,疼痛之余,小心翼翼的族老地指着法师手中的锡杖询问道。
“嗯?哦,大家不要紧张,我本身是一个正经的法师。这个锡杖呢,是我监督念经时,用来警醒坐禅时不认真念经,打瞌睡的年轻和尚的,随身带着它是很合理的吧?”
金属制沉重的锡杖在灯光下反射着亮光,像是在赞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