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鳌拜府中。
杨晓表现的极为谦躬,远远的看到了对方,便打千问安,“见过鳌少保!“
”世子多礼了,起来吧!“鳌拜淡然无比的将手一抬。
“在云南时,家父便一直在教育我。说鳌少保乃是天下第一猛将,也是天下第一英雄,让小侄到京城之后,要多来拜访少保,多向少保请教。但凡少保教我一句,都会令小侄受用终生!”
才刚刚坐下,杨晓便开启了吹嘘模式。
“世子过奖了!”对于这样的话,鳌拜听得太多了,表现的依然极为冷淡。
“应当是家父过誉了才是!”
杨晓笑了笑,这才又道,“本来小侄也以为父亲说的是正确的。但是当今天再看到鳌少保时,才发现家父真是高看了您!”
对于杨晓的赞誉,鳌拜虽然听着并不十分欢喜,却也受用。哪里知道他才夺奖了一句。便又转口嘲笑起了自己。
他本来便是那种自认老子天下第一,又认为天下汉人皆是二等公民的性子。耳听杨晓如此说,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说什么?”
堂下自有亲兵在场,眼看鳌拜发怒,是齐齐抽刀。刀声锵将,满是肃杀之气。
“我说家父太看得起鳌少保你了。你想杀小侄的话,只管动手便是。小侄最多不过是比你早死半年罢了!”杨晓冷笑一声。
“你敢咒我!”这一下是彻底激怒了鳌拜,将手在茶几上一拍。
轰!
一声轻响,那荼几便被他拍了个粉碎,上面的茶盏等物掉到了地上,是摔个粉碎。
“鳌少保,保必动怒呢?这事但凡明眼人均能看得清楚。如今皇帝日渐长大,一直都想亲政。但是这其中最大的阻碍便是你。而你却不得其知,反而沉浸于权利之中。却忘了你挡了小皇帝的路,又碍了那小皇帝的眼!”
到这时,杨晓才又站了起来,“鳌少保,你自问比睿亲王如何?若不是他,老皇帝焉能登上皇位。但纵然如此,在老皇帝亲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算了睿亲王。而你呢,身在险中却不自知,甚至于比百岁老翁独卧孤枝更加危险?“
“我自然是比不上睿亲王的,但是玄烨却也不比不上老皇帝!”鳌拜脸色变化不定,将手一摆,示意堂下亲卫把刀收了起来,这才咬牙道。
“权利是世间最好的春药,不管什么样的皇帝,都不可能容忍权臣的!”
“鳌少保,我知道你熟读三国。便是那汉献帝,人在许昌,不是也有衣带诏传下,准备诛杀曹操。那何进,身为大将军,掌握天下重兵。但是孤身犯险,不过就是几个宦官,便能置他于死地!”杨晓接着又道。
他看史书上说皇太极在位时,曾经把三国演义译成了满文,分发给属下大臣们,让他们当兵书去读。相信以鳌拜的身份,他肯定也是读过的。
而后,他才又向鳌拜深揖道,“如果鳌少保细查的话,定能查出来那小皇帝的异动。还请少保以我大清的江山计,以后在入宫时,千万要小心。最差也要身穿内甲,免得为贼人所乘!”
而后,他才又打了一个千,“今天得罪了鳌少保,小侄罪当万死!“
“哈哈哈!“
听着杨晓的话,鳌拜是放声狂笑,伸手在杨晓的肩膀上拍了拍,“世子多虑了,你一心为了本少保考虑,本少保又岂能怪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还得靠你多提醒我呀!“
“能为鳌少保效力,是小侄的荣幸!“杨晓再次打了一个千,表现的便好似戏台中的奸臣一般。
而后,他才又故作轻松的向鳌拜一拱手,“鳌少保,小侄昨天做了一件错事,还请少保原谅!“
“错事?什么错事?”鳌拜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