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知府哈哈一笑,起身离座,快步走到李尘身旁,如视珍宝般的打量他一番,惊喜的抚摸着他的小头,迭声道:“小神童,你真是奇才,奇才也!”
李尘小眉头一皱,十分不解的问:“大人,我不明白,您到底是说我是小神童,还是奇才呢?”
“呵呵,都是,都是!今日是我徽州小神童,来日定会是我大明的奇才!”说着,便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李尘,道:“小神童,这是本府随身携带了十几年的玉佩,今日便送给你了。”
“多谢大人!”李尘忙双手恭敬的接过了玉佩。
只见这玉佩巴掌大小,白底绿纹,上面雕刻着一只鲤鱼,惟妙惟肖,十分的精致。
李尘暗喜,翻来覆去的把玩。
汪知府微微一笑,问道:“小神童,你可知道这玉佩来历么?”
李尘看了看玉佩上的鲤鱼,说道:“此玉佩寓意鱼跃龙门之意,莫非是大人当年进京赶考,金榜题名之后特意让人打就的。”
“好聪明的娃!”汪知府赞道,随即郑重的道:“李尘,今日本府把它送给你,你可明白本府的意思么?”
李尘点点头,道:“先生是让我以你为榜样,将来也鱼跃龙门,成为天子门生。”
汪知府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此乃其一也,其实以你的天赋,强过汪某十倍,金榜题名举手小事尔,将来你的的前途不在州县之中,当在中枢之内也,是远远大于我的。”
“多些大人夸赞,那其二呢?”李尘问。
“这其二么,你可知道方仲永么?”
陈秀才一听,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李尘摇摇头
汪知府道:“这方仲永乃是北宋人,也是一名神童,江西抚州人,与八大家的王安石和曾巩都是老乡。其天资过人,五岁即能指物为诗,然其父亲每日带着他给人作诗,收取钱财,导致其从不努力读书。慢慢的他的才华便消失殆尽,最后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说着,瞟了一眼一边陈秀才,语重心长的对李尘说道:“李尘,你有方仲永般的天赋,本府希望你莫要学他,而是要努力学习,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李尘,你给本府记住了,莫要浪费了你百年难得的天赋。”
“多谢大人勉励,学生一定谨记!”
汪知府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若有学问上的疑惑,我那知府府邸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多谢大人关爱!”
其余人见汪知府如此器重李尘,皆是羡慕不已,但也心服口服。
“哈哈,我赵府的大门以后也为小神童随时打开!”
这时,只见赵二公子也微笑着走了过来,只见他想了想,便把手中的那本乌金折扇递给李尘,道:“小神童,这把折扇也跟了我多年,乃是我心爱之物,今日便送给你了。”
“多谢公子!”李尘大喜,连忙接过来。
只见这乌金折扇名符其实,骨架乃是纯金打就,纸面乃是正宗的歙县乌纸,展开看来,只见上年画着数枝桃花,用笔疏淡,意境萧索,还题着一首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不就是正德年间的骚人唐伯虎的《桃花庵》诗么?”李尘暗暗一惊,又见笔势遒劲端庄,结字疏展,工整精细,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往落笔处一看,又是吃了一惊,只见写的居然是“衡山居士文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