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在前面的赵墩子忽然停了下来,手里的铁八卦乱跳了一会后,依然指着前方。
三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小块空地,勉强透进来一束巴掌大的阳光,金喜子看了一眼背后,猛地踹了一脚趴在草棵子上的老杉树,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道。
“仙哥,不能再走了,这片紫杉林一直走向老鸦岭,俺爹说过,长白山的最高峰在朝鲜境内叫将军峰,次高峰就是白云峰,老鸦岭仅次于白云峰与望鹅峰齐名,不过,老鸦岭一直因为孤高险恶,很少有人爬上去。”
“我还听说,有一些大鼻子洋人,想上去考察,要找你说的什么石碟,是疤瘌眼的带路,结果差点出事了?”
赵墩子点了点头道:“嗯,这事我知道,是杜立巴石碟。”
胡二倌道:“我听俺爹说过,这杜立巴石碟,是被岭子上的洪水给冲下来的,就是一种圆圆的破石头,没什么稀奇的。”
赵墩子摇了摇头:“大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石碟嘛,它是有来历的,传说,长白山脉曾经居住着一个部族,叫雅鲁族,是鄂温克族先民粟靺鞨族中的一支。以前是居住在乌苏里江与图门江一带,由于高句丽国同沃沮国的战争,使得他们迁徙到浿水流域,也就是朝鲜的大同江,他们把从长白山天池向外流出的三股水流,其中的一支称为雅鲁江。”
赵墩子见胡二倌听的津津有味,便催促道:“嗯,你们别光顾着听故事,快点吃呀,待会干起活来,恐怕连吃饼的时间都没了。”
金喜子赶紧就了一口葫芦里的水,狼吞虎咽一般,囫囵地吞下手中所剩无几的烙饼,胳膊一伸把葫芦挎在背上,追着问道。
“仙哥,还有呢?俺咋没听说过雅鲁族。”
赵墩子也吃饱了,肚子里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嗝气,满意地笑道:“长白山天池的另外两条支流,一个叫图门江,满语叫做图门乌拉,还有一条向北流出叫混同江,也就是松花江。”
金喜子站起身来,将背后的大葫芦朝里挪了挪,对赵墩子佩服的几乎要顶礼膜拜。
“嘿嘿,仙哥,你是真神仙呀,俺今天可算是长大知识了。”
赵墩子狠狠地瞪了金喜子一眼,示意别打岔,接着说:“还没完哩,听说有一小部分雅鲁人因为得到一个梦境的启示,他们进入了老鸦岭,又梦见一只巨大的雏鸟与白狐战斗,那只雏鸟比一头成年的熊瞎子还要大,它一直在不断地着祈求得到雅鲁人的帮助。”
二人听赵墩子讲得越来越神,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赵墩子牛皮哄哄的,满嘴泡沫子横飞,吹得越来越离奇。
“后来嘛,这一小部分雅鲁人便神秘地失踪了,据说他们在老鸦岭找到一种圆形的石碟,又与一只白狐狸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