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单凭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是肯定无法撼动那两只狐妖花了千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如今的狐族的。就更别说推翻了,但是,我们不行,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蒙于叹了口气,却是卖了个关子。
湛准顿时就来了兴趣,其实,不止是蒙于,在这条蛟龙于山顶休息的这段时间,虽然湛准貌似是在山下花天酒地,和属下的小妖斗蛐蛐不亦乐乎,但是,他也是有仔细想过该如果才能对付狐妖的。这是肯定的,不然,他难道要在这山上呆一辈子么,前面就说过的,呆在这山上,只是时势所迫。至于这时势为何物,则是那些狐妖了,就是说,因为没有能够与那些狐妖抗衡的方法,所以湛准才选择缩在这山上不下去。
但是,一旦有了与那些狐妖抗衡的自信,湛准还是打算要去山下找江月与婴宁,实现自己的抱负与责任的。
所以,斗蛐蛐的时候,他看似的确全身心投入了了玩乐当中,可实际上,在玩乐过后,每天睡前,湛准都会翻来覆去的想,到底该如何才能对抗那些狐妖呢,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增强自己的战力呢,又该怎么办才能完成自己兄长托付给自己的那份重担。而又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那位小侄儿,又或者是小侄女了。
这些问题每日都会在湛准的脑中出现,又是一闪而过,便被嗷呜的叫声或者其他的有趣事情带走了,而还有的,却是久久无法平息。
所以,湛准再一次将思绪回复到了当时自己半年流离的时候。
现在,已经证实过了,上古异兽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先前见着的横公鱼若是不算,到现在身前的这个叫做蒙于的疯老头却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虽然,凭这疯老头一己之力或许无法对狐族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或者影响,但是,若是再加上其他的上古异兽呢?
上古异兽又不止一只,更何况。
既然已经有一个蒙于愿意帮自己了,那么,莫非其他的上古异兽就一定不会帮助自己么。不一定吧。
而且,蒙于生活于几千年前的那个时代,江月就透露过了,从前,他们两个甚至关系是很不错的。那么,蒙于总不至于只有江月这一个朋友吧,也就是说,蒙于自然是还认得其他上古异兽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几千年的光景,在这些已经超脱了凡尘俗世,甚至炼化了妖性的上古大妖眼中,不过是白驹过隙,一晃而过的点寸光阴罢了。
所以,那些曾经蒙于的朋友,不管怎么说,至少也是不会将这位昔日的好友完全忘记的。
而,虽然,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上古妖邪的踪迹早已经无迹可寻,但是,就像是蒙于的居所是这六堰山一样,过了千年仍记得要回来这里。
那么,那些其他的上古妖邪呢?他们也会有只属于自己的居所吧?而即便是炼化了妖性,他们也很有可能仍然生活在这自己千年以前生活的地方吧。
虽然,作为蒙于从前朋友的江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肯定不知道这六堰山所在位置的。可是,莫非蒙于也不晓得其他那些上古妖邪的住处么?
那以前的时候,他们若是想要联系对付,该怎么去寻找呢?
“莫非,前辈你有其他上古异兽的下落?”
激动之时,湛准甚至是立刻换了一个对于蒙于的称呼。
而那疯老头只是摆手,示意说先不讲这个,但是又微微点头,表示湛准说的是对的。这却使得湛准竟然变得尤其乖巧了起来,完全是一副“你讲便是,我听着”的样子。
“其实啊,找帮手是肯定要去找的,但是,别人终归是别人,考不靠的住还是未知。而且这么多年了,虽然当初,群妖对于狐族皆是一种不满或者鄙夷的态度,可到了现在,当初那些意气用事,还算是小伙子的妖们,已经长大许多了。他们或许早已经看透了世事,决定不插手这世间的一切,又或许,有的妖邪甚至被江月何婴宁收买,如今已经成为狐族的走狗了。”
“竟然如此吗?”
听着蒙于说的这些话,湛准是悚然一惊,这些东西,他是完全没有想到就,就像是“上古异兽怎么可能为狐族所用?前辈你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或许是我多虑了。”蒙于轻轻叹了一口,又语重心长地言道:“但是,先前你已经与我说过了,在你的故事中,那狐族可猖狂得很哪!他们不仅公然杀死缉邪侯,并堂而皇之地化为了你父亲的模样,以妖之身坐镇康伯府。他们如此作为,莫非就不怕你与你兄长将事情的一切因果都说出去么?”
“我和兄长”提起这事,湛准又是显得有些失落,但又无可奈何,“我们不会将这事说出来的,这点那些狐妖很清楚,因为,如果将父亲的死说出去,那么,如今康伯府里坐着的那位缉邪侯其实是狐族族长所化的事便会大白于天下。这样会引起整个缉邪界的恐慌的,因为,我的两个父亲,他们对于缉邪界来说,其实是支柱一般的存在,这两根支柱以凡人之躯撑起了整个缉邪界,但是,这两根在我们眼中原本坚不可摧的柱子,有一根,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倒塌了。而剩下的那根,便成了所有人抬头仰望,憧憬,且信任的存在。我还记得,当时我还在康伯府的时候,不管有什么样的疑难案子,案情多么得骇人听闻,又叫负责破案的吏员多么的无能为力,只要这案子交到了父亲那里,那么,所有人都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就觉得啊,缉邪侯要亲自断案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我的父亲,蒋义山就是这样一个可靠的人。并且,他永远都是那样的一个威严存在,不止是在我心中,也是在所有缉邪界人,甚至朝武百官心目中。而若是让这些人知晓了,其实,这根在上任缉邪侯死后最后的擎天之柱,其实早已经倒塌,而且是被人轻而易举地推断的,那会多让人心凉啊!”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