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刀芒消,剑光散。
无数的刀芒,剑影消失,又重新凝聚。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影也陡然消失,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砰!”“砰!”“砰!”
寂静的山巅之上,秋风作响,钢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人的速度完全达到了极限,寻常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交手轨迹。
饶是周泰,这精神力已经破200的准武者,要看清楚也是异常的吃力。
两人的身影忽然出现,紧接着,又忽然消失在原地。
“哈哈哈……痛快,痛快,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打得这么痛快过!”
秋山的笑声陡然响起,笑声中充满着兴奋和高昂。
“还算有点本事!”竹若南那高冷的声音宛若阴柔的水流,波澜不惊。
两人的身影出现了,相互对峙着。
他们依旧是在交手之前的位置,好似没有移动过分毫。
直到好一会儿的时间,天空中才有一阵血雨洒落。
这不是雨,是血。
充满着血腥味的人血。
这些血雨,在他们站稳了之后,才缓缓飘下,宛若天在哭泣,地在悲恸。
秋山的面色苍白无比,嘴角那一抹鲜红的血液显得触目惊心。
他捏着双刀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血液顺着双刀之柄,流向刀背,淌过刀刃,随后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宛若时针转动的声音。
他的身上,衣衫尽碎,到处都是被切开的口子。
破碎的衣衫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正吐露着血液。
在他的胸口位置,一个血洞赫然清晰,周围的衣裳,被侵染成一片血色。
秋山——宛若一个血人。
反观竹若南,她双脚微微分开,站在地上,手里拿着血光琳琳的长剑。
她的头发散落了,左手垂下,似乎受到了极重的伤势。
她原本白皙的锁骨上,被刀划破,流出了血、露出了白骨,脸上还沾着血迹。
她受的伤比秋山要轻一些,但同样不好受。
“竹若南,你——不愧是灵族第一公主,哪怕将实力压制到和我现在同境界,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是我失算了!”
秋山张开嘴,笑着。
他那满口的牙齿,已经是被沾满了血液,血液不在是刚流出来的鲜红色,而是带着紫红。
“噗噗!!”
说着,秋山嘴里不停的喷血出来。
他好像用尽了所有的精气神,连站立都无法维持,最终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那还不停往外‘吐’血的血洞。
竹若南就那么看着,也没说话,脸上带着一些血滴,莫名的增加了她那种冷若冰霜的凛冽,就像浴血归来的女王。
她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在她眼里,秋山只是千万敌人中的一人。
而敌人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不过,竹若南此刻也不好受。
她的手臂断了,还受了极重的内伤,她能依旧这个高挺头颅的站着,是因为,她的人生里,就没有低头,就没有屈膝这些词。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哪怕是死,也得死的高傲。
……
周泰看得都惊呆了,有好一阵的时间,他几乎连呼吸都给忘记了。
太过于刺激,同时也太过于血腥。
回头去看,之前在蓉城那个小男孩以及江城的姬飞雁,都只能算是小儿科。
这就是武者的道路吗?
这就是武者所必须要经历的吗?
在这一瞬间,周泰只感觉人世冰冷,前途茫茫。
不过,既然他已经选择走上武者这条路,那他就没办法回头了。
尤其是他的身份还那么敏感,如果他想要活着,就必须得走下去,在充满荆棘、血腥、残酷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呼!”周泰狠狠的呼出一口浊气。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他的能量没有继续流失,好像萧唯一已经没有在吸收他的能量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暖洋洋的气流从萧唯一的身体上传入他的体内。
这孱弱的能量进入周泰的体内,让周泰感觉沐浴在春暖花开的阳光中,整个人的精神、气血都在快速的提升着,恢复着。
“看来萧唯一应该是要突破完成了!”
……
竹若南提着满是血液的长剑,走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秋山。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秋山,剑尖已经指向秋山的喉咙。
秋山抬起头,露出满口血牙,艰难的说出:“我技不如人,我认,只是我恨啊,我没有完成魔圣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的使命,只能……让其同盟来完成了!”
“竹若南,你护得了周泰一时,护不了他一世的,周泰是我妖魔联盟必杀之人,即便我失败了,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总有一个能够杀得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