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星羽仙陵卷 第三十一章 守陵人(1 / 2)神海星浮首页

天宗却细细笑了起来,慷慨大气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冲教主大人这两份礼物和半壶好酒,白羽神书也该拱手相送了。桐露,把白羽神书拿出来罢!”

桐露哪里容得下天宗这般挥霍败家,瞪了哥哥一眼,低声骂道:“你喝酒喝糊涂了?什么都敢往外送!”

天宗被妹妹骂,下意识缩了一下脖颈,好言相劝道:“那卷神书晦涩难懂,也不知需花费几十几百年的岁月方能破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赠与了他,多结交一位朋友。再说了,人家可是北冥之主,倘若能与他称兄道弟,咱们在江湖上行走不是倍有面子?”

“你还嫌自己名气不够大?咱们宗门的声名都让你一人压了去,现今在江湖上提起天宗,有几个想到的不是你而是真正的天宗?你都忘了自己是木离赋不是天宗了!我倒不是在乎什么白羽神书,什么武道仙缘。我担心的是江湖上的悠悠之口,担心我们天宗被误会与魔教交好,以致召来灭顶之灾。咱们兄妹天涯海角都去得,自然是逍遥自在,可是你想过山门内大大小小拖儿带女的数百口人没有?”

桐露言尽,取出随身携带的长卷,搁在倒地石碑面上,至于如何抉择,就看天宗心中的盘算了。

然而天宗毫无阻滞地将卷轴推到司空神在面前。妹妹所言他自然是有过思量的,只是比起现下司空神在可以任意杀一人后全身而退的局势,天宗自然不能拿妹子的性命冒险。自己的性命可以毫无犹豫的交代在这里,甚至此间谁的性命都可以牺牲,就是桐露不行!这是仙缘加上魔教教主的脑袋,仍然无法等同的一笔权衡。

拾起那卷神书,毫不怀疑此物真伪。司空神在并不急于揣入怀中据为己有,而是大方的将之在断碑上摊开,“这卷古籍以秘法记载,分成两种文字形式,一种是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神秘祭文另一种特殊的符号更是以常法无法破译。只因这些符号根本不是任何一种文字。”

司空神在似乎掌握有这卷白羽神书的破译方法,亦且有意公之于众。他此举用心使此间几人都有些捉摸不定。

雨川庄是江湖上屹立数百年的泰山北斗,衣家传人所行所施也都是经世济民的侠义之举,故而对邪门歪道向来视作仇敌,除之而后快。衣琊弈谨遵祖训,不与淫邪为伍,此时别过头去,就算是与什么武道新境界有关,只要发自魔教教主,他绝不去看不去听。

当然这并不妨碍兄妹二人竖耳朵瞪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教诲,尤其是桐露,先前还一副誓死不与邪魔共存亡的正义凛然气概,此刻却乖巧得犹如一个穷读好学的孺子。勤勤恳恳的模样符合任何一位夫子对“学生”二字的评判标准。

此刻“好学生”桐露举手发言道:“符号即非文字,则定是图象了。这些符图乍看有序,实则被打乱了顺序,又有另一种文字加入,混淆掩盖了其中真义。要我说,杂则思简,这说不定只是零碎的拼图。单独的古字才是图上各个地方需标明的注释。”

司空神在点头肯定道:“确实如此!本座不过是从先人遗留下来的旧法得知其中破解之法。想不到木姑娘心思缜密,相信就算没有本座提醒,破解此神书也非是难事。”

料不到这大魔头竟然如此嘴甜会夸人,桐露心性跳脱,被夸了一句半句,登即对司空神在的歧视态度大为改观。

天宗也自豪无比,摸着自家妹子的头,言不择词道:“着啊,你这脑袋瓜子可算是赶上你这胸脯的份量了。哈”

才笑出第一声,那只搁在妹妹头顶的手臂就被桐露捉住,整个人被过肩摔出百余丈,砸断了数棵合抱粗的大树后,方才堪堪止住落势,茂密的森林被犁出一道怵目惊心的深沟。

原本也要笑出声的小王子发现桐露瞥了自己一眼,赶紧义正言辞、斩钉截铁地骂道:“行不端言不正!口不择言!该!”

司空神在邀桐露一起摘取长卷上破碎的残图,根据其中古异文篇幅的断续,可大致得出三十六个部分,每个部分要拼凑无数幅小图,然后才能连接大图,最后相互呼应接合,成为更大的一幅总图。其中要花费的心思极大。就算得知这是一幅拼图,也非是轻易能拼出整图来的。

二人用笔墨将零碎的符图另行绘拓在纸上,拓完一部分,便挑拣和合为一幅极小的小图,然后重复下一部分残图的拼复。直到日落西斜,黄昏消尽,黑夜终于来临。

双方原本剑拔弩张的态势不复存在,如今衣琊弈吃醋,天宗喝酒,木大师打坐参禅,霖无韬则拿着那口吹发立断的宝剑追赶蝴蝶。

这些浑身火红的大蝴蝶神奇无比,锋利的宝剑竟也无法伤害它们。霖无韬追上一只体形稍大的雄蝶,一剑砍在它背上,那雄蝶虽未伤损,但受了刺激,疯狂的抖落翅膀上的鳞粉,鳞粉居然在空中烧了起来,映照出一片幽淡的红光。

霖无韬将这只雄蝶赶来断碑附近,为正在奋书疾写的二人照明。不过这蝴蝶最多只能照亮一刻时,当它身上的鳞粉掉尽时便不再发光。所以他要不停的捕捉追赶蝴蝶,尽管桐露说过他们这个境界的“绝世高手”可以夜间视物如同白昼,依旧挡不住霖无韬的热情和孩子贪玩的天性,便由他去了。

直至夜深,小王子早早玩得疲乏,酣睡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