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到达幼儿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天总是黑的特别早。

他的心情就如同这早来的黑夜一样黯淡。

方丽正在和幼儿园老师交涉，她一边哭一边说，

“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孩子就那么被陌生人接走了？你们是怎么当老师的？”

李刚走过去抱了抱老婆，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亲爱的，你先别着急，我问问。”

李刚在强自镇定，其实他比谁都着急，儿子不见了，这种事情简直让他心急如焚。

“你们谁负责孩子接送的？”

“我。”一个年轻女人站了出来，太年轻了，像是刚毕业不久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

“来接我儿子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女孩，挺漂亮的，看起来也挺和善的，你们看是不是搞错了，她有你们两个的手机号码，都让我看了，我才放心的放走了李小刚。”

“你就不能打电话跟我们确认一下吗？”

“当时接孩子的人很多，也挺乱的，我看她拿出了你们的电话号码，就放人了，你们再想想，看是不是误会，接你儿子的人，看起来挺好的。”

“有监控录像吗？”

“有。”

幼儿园老师领着李刚夫妇来到保卫科，调取不久前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天色已经蒙蒙黑了，还好，校门口有盏大灯。

“再往回退一点，退，对，往前一点，好，停。”幼儿园老师在一旁指挥。

画面定格下来。

画面上的女人，笑容很甜，很熟悉，她笑吟吟的看着李刚的儿子，作势要抱他起来。

她没有丝毫掩饰的痕迹，一切都很自然，就好像，就好像妈妈接自己的儿子一样。

她抬着头，李刚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不由的浑身一震，一丝冰冷的气息顺着脊椎骨往上冒，接走儿子的人，分明就是萧然，哦，不，是柳月红。

那个夜总会的舞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镜头里。

“这女孩你们认识吗？”幼儿园老师问。

方丽说不认识，李刚却点点头，

“认识认识。”

“你认识她？”方丽一脸的狐疑。

“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酷似萧然的少女。”

“原来你们认识啊，看吧，我就说是误会，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幼儿园老师说，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应该给我们打电话确认一下！”李刚提醒那老师，那老师却说，

“你们认识就好了，我就放心了。”

“他认识我不认识！你们怎么当老师的，我儿子就这么被陌生人接走了，我找谁去！？”方丽忍不住的发怒。

“他，，，，，，他认识让他联系一下啊。”幼儿园老师支吾道。

“我没有联系方式。”

李刚本来握着方丽的手，被方丽一把挣脱了，

“早说让你小心，不要掺和王辉那些破事儿，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你看到了，儿子就这么被这怪女人接走了，你说怎么办？还酷似萧然，她到底是不是萧然！为什么要接咱们的儿子，你脑子里有谱吗？”

方丽很少发火的，这次她真的是急了。

“我只知道她在哪上班，要不，我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