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阿满心中一凌,难怪昨日老先生说少东家向他透露内院缺了打杂的人手。
能让少东家发火并且处置杂役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何况一向以严谨严格著名的内院。
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真的好吗?这么一想,她的心更乱了。
才刚这么想着,小板凳便拍着她肩膀唤,“回魂啦!想什么呢!又不是处置了你。”
她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手中的抹布都被自己绞得不成样子了。
对着小板凳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正好,掌柜一个锐利的眼神飘过来,立马让嬉皮笑脸的小板凳蔫了,拖着步子擦桌子去了。她吐吐舌头,表示自己很无辜,假装低着头做事,心虚的躲过掌柜那锐利的目光。
放工时分,掌柜叫住了准备回家的阿满,看样子要和她说些什么。
“阿满,你有没有兴趣进内院当个杂役?”还不等阿满开口问找她何事,掌柜的酒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她歪着头,表示很不解。怎么掌柜的也来问她要不要进内院?
掌柜的不等她回答,便又继续说:“这几日内院有些事,正好缺些打杂的人手,刚好我见你也踏实,就跟少东家荐了你进去。”他瞧了瞧阿满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接着解释,“你不是一直想进内院学酿酒么,如今内院正缺人,不要错失好时机!”
阿满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掌柜的拉到一旁连炮带轰的说了一大堆。只能诺诺应允,而后被掌柜轰出了酒坊门口。
回到家中吃晚饭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了掌柜去内院打杂?明日一大早便要去内院,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顿时看饭桌上的烧鸭也失了味道,感觉食不下咽。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便回房,拿出书准备看看,没成想自己心思杂乱,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爹早已熄灯睡下,她怕他担心便没和他说内院的事情,想着过段时间自己适应了再告知,所以也只有她还在为明日的事担忧,内院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它好像一个带着面纱神秘的姑娘,以往的她只是在旁边驻足观望,这次她得了机会让她往前几步,可以一探究竟,自己竟有些踌躇。
自己会不会做的不好,像那些被处置的杂役一样出了纰漏。想想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势,唯一的就是从小嗅觉比别人要来得敏感些,但对于这个阿满一直觉得很普通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和她差不多,哪里还敢和别人提起,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虽然进内院、处置几个杂役说对于老先生他们那些大人物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一直活在芙蓉镇这个小小天地里的阿满,已经算是天大的事情了。自己又有没有能力在内院保全好自己,学得出人头地呢?
思来想去的时候,心里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还是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罢!她长叹一声,打算抛开那些思绪万千的问题,赶紧睡觉。就这么想着,顿时眼皮渐重,渐渐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