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辎重都放弃,集合兵卒返回砾石场。”
迪伦凯对几名将领下达了命令,队伍迅速组织起来,离开湖泊驻地往回赶。
要是没有人来接应他们,最少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到砾石场,一切都晚了。
天黑时分,队伍走出了二十里地,已经很安全了。
迪伦凯叫来两名骑兵,亲自前往雅菲旺城。
大战在即,还是要告知安托万侯爵,他不愿派兵支援,后果不堪设想。
迪伦凯深知自已和桑圣地几万人,很有可能拼死在砾石前沿。
恐人再次前来肯定是携带着怒火,为了报仇而来。
人族兵卒在山地战中处于劣势,百余名兵卒也难以干掉一个恐人士兵。这就要用人海战斗围困他们,伤亡可想而知。
安托万侯爵靠的是队伍发家的,有功往上冲,不利于自已他很有可能袖手旁观,迪伦凯虽然有监军之职,也无法命令他们。
迪伦凯希望事情有些转机,侯爵征战多年,战略眼光还是有的,一次大胜仗和无数次小的交锋,孰重孰轻,还得掂量一番。
到处是勾心斗角,心怀不轨,你还上冲,他们或许会在你的脚下埋设一个个陷阱,夹杂着的诽谤,迪伦凯烦躁了。
胜利了属于整个边界各大将士,失败了所有的责任都得迪伦凯来扛,何况这次小决战,优势在恐人那边。
迪伦凯不想去计较得失,能争取的还是要游说一番。
安托万侯爵听说迪伦凯夜间到访,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他带领队伍从雅菲旺城旁边经过,去了边界接壤边缘,动静闹得太大,边界一带将士们议论纷纷,这也让安托万侯爵很没面子。
飘雪城防御军队,对这支来自同城的队伍心怀芥蒂,属于桑梓地的光环快被爱出风头的南城山摘光,这是不能容忍的。
安托万侯爵召集参谋到商议大帐等候,功夫不大,大家匆忙赶来。
这个季节正是一年中最为平稳的时光,寒冷的天气里人们也不愿出门,聚在一起喝酒赌钱,很是惬意。
迪伦凯进来,见到满屋子的人,想跟安托万单独谈谈的希望破灭了,很显然,安托万侯爵不想那么做,摆明着有事摊到桌面上,让大家都听听。
迪伦凯无可选择,到了这现在这个份上,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讲述了明日恐人可能会发动大规模攻打砾石场。
大营中,顿时,失去了声音,大家甚至屏住了呼吸。
迪伦凯很吃惊的瞧见大家,并没有过于惊慌惊呼,神色和举动都很安稳,平和的迎接金钺大将军扫过来的眼光,每个人都微动下颚点头回礼,不能丢掉了风度,这些将领一致认为,你们功绩较大,我们羡慕嫉妒恨,但需要稳重握住分寸,不留痕迹。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恐人都在这个季节息兵,他们抵御不了严寒,现在你说他们要到砾石前沿,准备挨冻么。”
安托万侯爵口气并不友好,这少年有时做得很过分,他伸出双手搁在长条桌子上,一副不解之情。
迪伦凯知道在这一刻,很难说服他们,无形中把这些人得罪了,很多的理由来解释,自已不愿跟他们多接触的原因,其中当初在北大营的遭遇心存顾忌,不想怨恨结得太深,如今看来这帮人彻底不相信南城山队伍。
“恐人的指挥叫蝮,初级领主实力,所谓的次神级,今日被我们击败了他,那般神通高修,面子是丢不起的,以恐人的性格奔袭没有阻隔的砾石场是最好选择,不一定是我的前沿,其它的阵地也在打击中。”
议事大厅再度沉默下来,安托万侯爵的眼睛不加掩饰的布满狐疑,他一直想弄清楚敌营总指挥是谁,原来是位初级领主,常年征战,他知道领主的实力已经超然了一个界面,作为神灵来供奉都不为过。
“你是说……确定是打败了一位初级领主。”
他想找到妥当的说辞来问明情况,终究还是用了试探的口吻,没有过多的惊讶,这事让他有了听天书里飘渺的传说。
“蝮带领的队伍葬身在下面的湖泊里面,人数不详,不会少于三四千,这样大的损失,我想蝮也承受不了,必来报复。”
迪伦凯并不想回答过多的问题,诛杀了那么多恐人几乎是奥格斯一个所为,说是异形干的,还不炸了窝,搞不好要落个勾结异族的罪名。奥格斯的功劳也是自已这帮人的功劳,不算给自已戴高帽子。
“鉴于军情重大,我已经把兵撤回到了砾石场,明日准备拼死一战,这一战迟早是要打的,冬季对恐人不利,等到明年天暖时节,恐怕我们就没有了机会。”
迪伦凯起身告辞,身后留下一个个沉默的将领。
“他们自已惹下的祸端,这时来请求我们的帮助了,看到了吧?什么态度,硬邦邦的说完几句话就走了。”
有人不满,他们根本不相信南城山进入湖泊的两千人能干掉恐人三四千士兵,可能吗?每个兵卒诛杀一个到两个恐人,除非是喝了神仙药了,摇身一变成为无敌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