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小王省得了,谢先生教诲。”
这一通神棍装得太子五体投地,心中欢喜得跟当了皇帝一样。
说完公事,哪能忘了私事,于志成又说道:“殿下,还有一事,晌午丁大人曾与小民言,今后需每月贡酒各三十坛,此事想必不假,却是难办呐。”
太子道:“哦?有何难处?”
于志成道:“这贡酒南溪倒是可以酿制,可送来京城须得半月以上,且途中恐不安全,小民便在汉中城外遇到过劫匪。再说南溪成酒每月也不过三、四十坛,若有变故,恐难应对啊。”
太子道:“还有这等事?小王却不知先生曾遇袭,先生可有损伤?”
于志成道:“多亏夫人护佑,幸免于难,此事不足挂怀,眼下贡酒之事迫在眉睫,殿下可还能争取些时日?”
太子皱眉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为上次贡酒数量短缺之事,小王已在父皇面前许诺,隔月三十坛,本月期限也将近了,当时情急,小王也未虑及时限,此事,小王或可争取几日,不知先生需多少时日方可?”
于志成道:“实不相瞒,小民也料到贡酒之事必有延续,这才进京酿制酒水,以供奉皇家,若有剩余,便售卖一些。却不想如此紧迫,若人手足够,不计得失,最快二十日可成酒,若按小民的计划安排,则最快需一月方可成酒,不过,小民建议按一月的时间来,殿下可许皇上每月再多供十坛。”
太子眉头展开道:“若如此,当是不难,只是先生若缺人手,小王有的是啊,何须延缓十日?”
于志成神秘兮兮的说道:“若是殿下大张旗鼓的派人相助,那有心之人岂不是一见便知?这人工伙计么,小民打算尽数选取聋哑之人。”
太子拍手赞道:“先生果然心思缜密,正该如此。”
于志成暗自咂舌,幸亏这太子还差点火候,要是强烈要求派人帮忙,成哥可就难办了。
于志成道:“这作坊地点么,小民已选中,便是西南三十里一处平地,方圆约有二里,属兵部侍郎李耀清所有,不知殿下可否做个中人,请李侍郎将这块地卖予小民。”
太子道:“这有何难,先生明日便可开工,李侍郎亦是小王心腹,小王叫他送与先生便是。”
于志成道:“万万不可,殿下,此处小民按现价购买,殿下稍作联络便是最好。非是小民矫情,殿下要成大事,怎可厚此薄彼,若非酒水酿制需要极其严格的环境,小民也不会去买李大人的土地。”
“先生高风亮节,令人惊叹,不愧无双国士之名,可安天下啊,得先生相助,小王之幸,小王之幸啊!”太子大为赞叹,突然一拍脑袋,连忙作揖拜道:“哎呀!只顾请教先生,却是忘了晚膳。来人!快快吩咐厨房备宴,有什么稀罕的吃食,都备一份!歌姬舞姬都叫上来。”
日,老子还没看过这个,说了大半夜,就最后这句勾得成哥魂都飞了。可惜,实在是大大的可惜啊!
于志成连忙阻止道:“殿下且慢,眼下小民还是少见些人为妙啊,这歌舞还怕没机会看么。”
太子醒悟道:“是极是极,却是小王莽撞了。”
酒食丰盛,可谓是山珍海味俱全,不愧是太子府,吃完晚饭,已是三更时分。
太子便要叫下人安排住处,于志成道:“非是小民不知好歹,眼下还是谨慎为好,若是明日从太子府走出去一个不相干的人,于殿下可不是甚么好事,非但小民要回去,恐怕还得劳烦丁大人啊,毕竟丁大人与太子相熟路人皆知,小民想与丁大人一同坐一回轿子,先将小民送去琉璃街,如此当无纰漏,不知丁大人能否相助啊。”
丁清建哪敢不同意,两人告辞了太子,在大门里面就上了轿子,四个轿夫一人身上六七十斤,四四方方的抬杠在肩膀上滚来滚去,也没个垫子,难受得一逼。那轿子摇摇晃晃,将于志成和丁清建抬到琉璃街住处,才往丁府去了。
成哥回到房中一看,我日,都快天亮了,涵儿还没睡。连忙走过去,将她抱到床上道:“乖乖涵儿,怎的还不睡下?”
萧若涵撅着小嘴道:“相公莫不是嫌弃妾身容颜半老,今日叫太子府的狐媚子给勾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于志成揪起老脸,一脸苦逼道:“唉!乖乖你不说还好,这事儿说起来能把人郁闷死,哎!你家相公差点就让人给办了,太子叫了七个姑娘,吹拉弹唱的都有,差点没把相公给活剥了,还好老公时刻以我家宝贝涵儿为念,拼死抵抗,这才逃出了红粉帐,趁着黑灯瞎火,慌不择路,跑了七条巷子,个胡同,这才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听他胡扯,涵儿忍不住掩嘴轻笑,啐一口道:“呸,就知道胡说,那轿子载回来的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