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道:“我等据城而守,他骑兵善冲阵,却不善攻城,况其粮草也不及我富足,故而每有骚扰,也是无功而返。”
于志成道:“依小弟看,非是我大炎城池坚固,实乃王爷善谋,小弟虽未读过兵书,也未上过战场,可这领军作战,就一定是双方排好兵阵冲杀?那还要兵书干什么?直接上去砍就行了,谁的兵多,谁的兵勇猛,谁就赢了。上兵伐谋,这个王爷比我懂,再猛的兵掉在“陷阱”里,也只有挨宰的份。这“陷阱”,难道就不能放到草原里去?”
听这一席话,老王爷大为赞赏,抚掌叹道:“先前老夫还不以为然,此时听你之言,老弟确是当得国士之称,可惜,可惜啊,如此大才,只藏于市井之中,天不负大炎,大炎自负,可悲,可叹呐”
于志成装个逼卖关子道:“王爷不必担忧,天时尚在,自有王爷用武之时。”
沐玉兰对他也是大大的改观,插嘴问道:“哦?先生有何良策?”
于志一脸愁苦道:“哎呀,我的郡主大人呐,在下实乃市井小民,郡主快莫要再称先生了,若要再叫先生,在下实无脸与郡主同饮。”
于志成也是一时口快,没在意这句“我的郡主大人”含着些歧义。
沐玉兰却是听进了这句,难得小脸微红道:“还,还请于公子指教,王爷之机何在?”
于志成又没在意,还以为是沐郡主喝了急酒,有点上脸,当下答道:“小民怎敢指教郡主?数千年来,不是没有过外族入侵,可结果如何?我中原大地,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壮士十万兵,谁来也讨不到好。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大炎子民何止千万?眼下虽有些许内斗,终有了结之时,届时,便是王爷出山之日。”
听完这话,老王爷一扫颓废,豪气顿生道:“好!承老弟吉言,若老夫还能终老沙场,便是老弟今日之功!来!再饮!”
老王爷提起酒坛子,不取口的将那半坛酒喝得一滴不剩,咣当一声摔碎了酒坛,面色不改。
日,你老人家罩不罩得住啊?这一坛可是一斤,于志成和沐玉兰也只得奉陪,各自喝完一坛,也无异色。
于志成道:“王爷,今日不宜饮醉,明日小弟的“第二家酒楼”开张,在下诚邀王爷与郡主驾临,我们再一较高下!如何?”
老王爷爽朗道:“哈哈哈……,好!老夫必定前去,不知郡主可肯赏脸啊?”
沐玉兰也不扭捏,道:“敢不从命!”
正月十五,还是冬天的尾巴,也是极为寒冷,虽无鹅毛大雪,此刻天上也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更为元宵佳节增添一分风味。
三人才走出这旮旯,便听见一人吟道:“雪隐芳菲春未到,保国寺里百花开,欲问此中谁更艳,唯有梅者暗香来,原创烂诗,故意贬低吟诗者所用诸位小姐请品评,看在下这首咏梅如何?”
卧槽!哪个白痴?这样的诗老子一泡尿的时间能整三四百首,这也敢拿出来献丑?
于志成定睛一看,却也认得这厮,便是吏部侍郎洛明之子洛天!前面的“诸位小姐”也不是别人,正是李玲玉和二位夫人。
三位小姐姐旁边还有几个大家闺秀,洛天身边也有不少仕子奴才。
李玲玉正愁不知如何打发这群尾巴,见他三人从旮旯里出来,忙呼一声:“爹!”
“爹?”,于志成大吃一惊,脱口问道。
妈呀,这下误会大了,于志成本是无心之失,可这口误太过于严重,老王爷尬得没法说了,玲玉小姐一张小脸瞬间红如朱砂,若涵小姐横眉倒竖,红月妹妹一脸醋酸,沐郡主掩口狂笑,洛天以及他身后的才子们怒目而视。
这阵仗,比唱戏的强多了,人生百态,全在这里。
于志成一下反应过来,也是尬得一逼,连忙解释道:“在下方才入寺之时,有幸结识玲玉小姐,未料到小姐竟是王爷家的千金,故而吃惊,这才口误,实乃无心之失,万望王爷与郡主恕罪。”
“大胆奴才!怎敢如此无礼,侮辱皇室,来人!速将这厮绑了,交提刑司法办!”
妈那个蛋,老子跟你字相冲是咋的?十处打锣九处在,处处跟你这王蛋卯上?
于志成瞅他一眼,却对老王爷抱拳道:“请王爷定夺。”
老王爷虎目一瞪,道:“你小子少来这套,有这功夫与你瞎胡闹,老夫倒不如多饮两口来得痛快。”
得,人家苦主都不追究了,洛小王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又泡汤了,只得狠狠一甩衣袖道:“哼!”
李玲玉羞劲儿过去,道:“于公子才学过人,方才洛公子所赋梅花诗,请公子品评。”
唉,这明显是报复、是嫁祸嘛,这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嘴欠。
老子品你这诗,不得品吐啊?于志成连忙使出尿遁之术道:“哎呀,洛公子这诗万中无一,只有神仙才可品评,在下才疏学浅,凡人一个,实不敢评价,方才与王爷饮酒过多,现在尿急,在下要去寻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