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掌柜见虎子言语中牵扯出自己的夫人,禁不住目瞪口呆:“你和狗才阴谋害我,关夫人何事。”
“哎呀掌柜,您只知道自己老牛吃嫩草,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和账房睡到一起了,夫人这几天回娘家,就是空出时间让账房下手哩。”
“那这些个道士又是咋回事?”
“先前的那些和这个老的都是账房找人假扮的,我只管扮无头怪,哪知道啥时来了这么个真道士,坏了大家的好事。”
客店老板气急败坏,狠狠地踢了几脚虎子:“送官,送官,我要请包爷的狗头铡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一起铡了。账房,账房呢?”
精明的账房见事情败露,早颠得无影无踪了。
客店掌柜处理完了家事,紧忙请七兄妹落座,问起大家的师承,才知道客人来自名扬天下的皇家寺院东镇庙,掌柜再次请客人高坐,献上香茶,恭恭敬敬地请他们住进了客店最舒适的客房。
众人美美的睡了一觉,天明时起身告辞。
客店老板为他们补足了干粮,又情真意切的谢了大家一回,才放他们继续上路。
这时候店外早已聚集了几十位镇民等着一睹空鼎真人高徒的风采。
大家受宠若惊,方知道自己的师傅竟是名满神州的一代国师。
想到昨夜捉鬼时,看似文弱的大师兄瞬间的英武,林蝉儿不觉心里亲近了几分,言及昨夜之事,林蝉儿问颜于飞:“大师兄,昨夜的无头怪吓死人了,当时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颜于飞瞟了一眼师妹冷冷的说道:“有些时候扭曲的人性比之魔鬼妖怪更可怕。”
林蝉儿点点头,对师兄的敬重之心不知不觉又暗暗增加了几分,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高冷孤傲,落寞的神情里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这也是让每一个柔情女子最关切的地方,母性的关怀是女子最易打动的柔弱之处,即使曾贵为一国之公主的蝉儿,也不能免俗。
欧冶无名见蝉儿和师兄走的太近,急忙跑过来关切的问蝉儿:
“三师妹,你的脚痊愈了吗?”
林蝉儿看看欧冶无名略显呆滞的笑脸,狡黠的一笑说:“我的脚好不好,得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背我呀。”
无名是一个内心纯净的男孩,他猜不透师妹的心思,索性背起师妹大踏步向前走去。
林蝉儿用余光瞟了一眼大师兄,心下道:“要是此时背着自己的是那个人,该有多好啊。”
“一个磨人的讨债鬼!”颜于飞失望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是指无名,还是林蝉儿。复又高声催促大家道:“大家加快脚步,,一千多里的地呢,这才到哪呀。”
幸亏是步步向南,半个月的跋山涉水后,众人身上渐渐热乎起来,跨过了长江可就到了俗称的江南之地,颜于飞拿出身上的罗盘,仔细的辨明方位,越往南走,越荒芜空旷,沿途多是狼虫虎豹,却是百里之内难得见到人家。前行了三五十日,众人已是筋疲力尽,突然一座巍峨的大山挡住了众人的脚步。山腹里飘带似得羊肠小道蜿蜒曲折高挂云霄,几个人正想找人打听一下此处是哪一座灵山,山路上飘飘然走下一位白发樵夫,口里哼着长长的调子:
广开兮天门,
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
使冻雨兮洒尘。
颜于飞向前一步,打恭问道:“老伯,敢问这里可是堂庭山?”
樵夫打了个稽首:“正是。”
众人谢过,拾步上山,就听到身后樵夫热心地告诫他们道:“诸位若是要寻找水玉的话,我劝你们还不如到半山腰流金洞里摸几块狗头金就此下山吧。”
欧冶无名转身问道:“我们就是为了这山上的水玉而来,要黄金干什么?”
樵夫听了无名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呆子,有了成色十足的狗头金,出则香车,美女作伴,入则华厦,锦衣玉食,富贵若此,夫复何求?”
无名瞧一个怪物似的看着樵夫:“既有这等的富贵,你还砍得什么柴?”
樵夫翻翻眼皮提着空空的绳索说道:“傻子也有灵光的时候啊,吔有句话虽然超前,却正合咱今天的心境,叫做我砍得哪里是柴,那是寂寞啊。”
颜于飞见樵夫胡言乱语,急忙呼唤师弟不要再与前辈饶舌。樵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无名,递出手中的开山大斧:“呆子,咱看你一身好力气,倒也可以继承咱的衣钵,斧子给你,这座大山就是你的了。”
无名傻傻的接过板斧,不由得身子一阵前倾,这斧子虽不起眼,倒有八百斤之重。
再看樵夫,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可谓神龙见头不见尾,众人目瞪口呆惊为奇人,心里开始隐约感到此次上山取宝,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