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又说傻话了不是?信我,终有一日,我岳常卿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家中,到时你就再也不用在这儿受那些流氓的气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深知你不会负我,所以我才更要为你的前途着想,儿女私情牵绊甚多,总不能你我二人都糊涂了。常卿,你可知晓我的用意?”
“你用心良苦至此,我又岂会不懂?只是…只是苦了你要在这儿烟花巷柳多待几年,每每想到这些,我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痛楚。”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倌娘朝门口望了一下,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然三娘又要派人来催促,“你先回去吧,晚些时候,我还要招待旁人,就不能再跟你继续说话了,你知道三娘的脾气的。”
“好,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于是,岳常卿起身离开了她的闺房,只因倌娘不便送他,所以她只是在门口稍稍站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他离去。
倌娘刚要坐下,这三娘又从屋外随风摆柳地走进屋内,一进门儿,就是笑盈盈地直朝她打哈哈:“哎哟,我的乔大闺女,我的财神姑姑,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哪,指着那些个丫头片子,我可挣不着这么多银子,三娘我啊是打心眼儿里紧着女儿你呢。这不,我给女儿你送来美玉坊的新货了,瞧着,可喜欢?”于是她将一精致的锦缎盒子放在了桌上,并打开搁在了倌娘面前。
而倌娘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慢慢从盒子里取出一支上好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金簪,又将簪子捏在手中细细端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妈您费心了,倌娘感恩戴德,坐下说会儿话吧。”她起身搀扶着俞三娘,然后慢慢坐了下来,“女儿帮妈妈挣钱,那是天经地义的,当初若不是妈妈您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怕倌娘早已死在了荒郊野岭,说不定至今还无人知晓,倌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所以也只能是尽尽绵力,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妈妈您呢。”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了,比起那些个没良心的女儿,你倒真像我亲闺女……唉,这些事不提也罢。噢……对了,今儿晚上那位赵公爷要来,你可得提前准备着,免得又误了时辰。”三娘起身就要离开。
“倌娘知道了,妈妈您慢着些走。”倌娘随即起身扶着俞三娘走出了房门,大约走了十来步,也就停了下来,然后她又回到房中准备去了。
说起这位赵公爷,他倒不是什么大官儿,而且如今已是年老,解甲归田,闲赋在家,手里头有些闲钱罢了,不过这几日倒是连着天天来捧场子。且此人早年间就已经丧妻,所以家中有姬妾无数,不过他并不满足,这不今日又得空来了。倌娘心中想着,莫不是这老头子吃了大补药,又想重振雄风了?
如此,忙着忙着就到了晚上。
那位赵公爷也如约到了。
“哎哟,赵公爷,您总算来了,咱们倌娘已经在屋子里候着了,快请快请……”三娘站在门口儿,眼巴巴地就把人给等来了,在她眼中,只要客人有钱,她都会这样热情地招待。更何况此人随手一打赏就是二两黄金茶钱,虽然比不上姜泰那样豪气,但也算是有钱的主儿了。
这赵公爷还未曾走到楼梯口儿,倌娘就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相迎,只见她披着一层薄纱就走了过来,并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挽住了赵公爷的胳膊,然后掐细了声音说道:“爹爹,您可来了,叫倌娘好生想您啊。”说话时,这胸口的酥胸微微一晃,直叫人看掉了眼睛。
“哎哎哟,天天来还想?说话不老实,要打……”
“打就打嘛,不过还得是到屋子里,您亲自……”这剩下的话,倌娘就是贴近了他耳边娇嗔道。
如此,二人就身子贴身子地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