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兄,你我有多年情谊,这般大礼,我夏侯演可真受不起……”夏侯演连忙扶住温少白,然后说道:“这生财之道甚为广泛,而我要做的这笔生意,便是……”夏侯演低语了几句,这温少白听后,脸色不禁瞬变。
他先是独自沉默一阵思虑,而后又在正殿之中来回踱步,像是在左右纠结。“做与不做,全靠少白兄的胆气了……”夏侯演再次端起茶杯,静静看着沉在杯子底部的茶叶,说道:“这钱啊,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放心,整日里看别人的脸色,这滋味儿怕是不好受……”说完,他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大理寺那群人查得紧,我就怕到时候被人翻出来!”
“少白兄尽管放心,所有的细节都由我来安排,只要少白兄点点头,就行。”
这样轻松赚钱的法子,他温少白自然不会再犹豫半分,反正自己不用介入,直接躺在家里就能捞到一笔,何乐而不为?
待温少白离去之后,夏侯演立即换作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随后他吩咐下人将温少白用过的杯子带下去扔掉,而自己却独自一人抵住额头,闭上眼睛,冥思苦想:总感觉那个女人在哪里见过一样。牡丹花刺青,真有意思……
另一处,刚应酬完一场酒宴的倌娘身子觉得有些疲惫,便抵着额角在桌边小憩一会儿,这还没过上一刻,门外就又匆匆响起了阵阵敲门声,听声音大概是白珍珍来兴师问罪的。“来得可真是时候。”倌娘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随后起身开了门。
这刚一开门就闻见了刺鼻的醉酒味,倌娘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了遮口鼻,这细眉还稍微皱了一下,“怎么,不好好服侍客人,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乔倌儿,现在就我们两个在这儿,你还要装腔作势到几时?”白珍珍开口就指着倌娘的脸,且态度也十分不好,“你还真会收买人心,那日王公子赠你的珠宝首饰,你竟然不声不响就给了那李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看不惯她们两个皆以我马首是瞻,不把你当做一回事么。哼,这么下三滥的伎俩,你倒是运用自如。”
“白珍珍,我念在你喝醉,说话有口无心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现在最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将你打发出去!”倌娘坐在凳子上,一手捏住茶杯,而眼睛却是看着茶杯,继而悠悠地说道。
“姐妹之情,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装,等我把你这个虚假的面具给撕破之后,看你还怎么装!”话毕,白珍珍一下子将倌娘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随后她欲掐住倌娘的脖子,只是却被倌娘一巴掌打得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几步。
白珍珍真实地感受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捂着发疼的半边脸颊,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恨不得想要将倌娘一口吞之的凶狠神色:“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有何妨?我还是那一句,你要是再在我这儿惹是生非,就休要怪我再动手请你离开了。三娘最讨厌的就是无事生非的丫头,我言尽于此......”说完,倌娘又慢慢弯身坐了下来,后又倒了一杯水独自喝着,“噢,对了,若姐姐你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妹妹这儿了,妹妹近几日伺候客人频繁,身子乏累,需要多休息。”
听完倌娘一番话,她白珍珍自然是气不过,可倌娘的话又确确实实字字在理,如果再继续掰扯下去,恐怕会给她自己招来麻烦,如此,倒还不如先走。如果不是今天多饮了几杯酒,她这一腔怒气还真不知该如何发泄。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白珍珍还有一口气苟活于世,我就一定不会让你乔倌儿好过!
“乔倌儿,咱们山水有路重相逢,来日方长,你给我小心着些。”说完,白珍珍愤愤地甩了一下衣袖,翩然离开。
待白珍珍离开之后,倌娘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原本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接晚上的活儿的,可现在被这个白珍珍一折腾,现下一丝丝倦意都没了。起初,倌娘是不愿与花楼中的姐妹起争执的,可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繁多,就算她自己有意不争,那些个不吃素的姐妹也会同她争,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