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皇兄不会同你打哑谜,朝局中的有些事情即便皇兄不说,你也明白。现在三皇子与五皇子是呼声最高的两人,太子势必会在他二人中间产生。所以,今日皇兄过来寻你的目的便是要你助皇兄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皇兄已经决定了吗?”锦乐何尝不明白燕措话里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是父皇的子女。她心里再不喜欢燕宸燕硕,但也不希望兄弟之间发生手足相残之事,他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哥哥。“皇兄,锦乐只是闺阁女子,朝中的政事几乎不懂,还不知皇兄需要锦乐做些什么?”
“眼下燕宸燕硕为了刑部和鸿胪寺卿两职纷纷向父皇举荐人才,父皇难以决断,所以这个时候你需要……”燕措低声耳语一阵,大概意思已经传递给了锦乐。
她听罢后,原本犹豫不决的眼神,此刻变得坚定起来,“锦乐明白皇兄的意思,这件事就放心交给锦乐来办吧。”
燕措叹息一声,把锦乐牵扯进来也算是无奈之举,她早晚有一日需要为燕国献出全部,包括自己的婚姻大事,就是不知道到那时,她会不会坚持不住……
“不过有句话锦乐还是要提醒皇兄,再怎么样,我们几个都是父皇的骨肉,所以锦乐不希望皇兄以刀剑弑兄……”锦乐平时看上去一副无忧无虑,娇纵野蛮的样子,可在此时,她的眼中顿时没了这些,反而多了乞求、忧愁和伤感。
“人不招我,我必不犯人,可是锦乐……如果他们执意要杀了我呢?你觉得…以他们的性情会留我一条命吗?我们是兄弟不假,可毕竟是同父异母,就连…就连燕硕他,他心里早就存了废掉我的心思,只是碍着父皇的颜面,他才到现在都没对我出手。”
“哥哥,我心里明白哥哥说的话,只是…只是非要闹到这般地步吗?历代国家不都是可以有很多的藩王吗?只要不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哥哥同样也可以平安生活,不是吗?”
燕措听锦乐说这一番话,欲言又止,露出一脸愁容之态,锦乐见了,也就明白了。
不错,历代国家的确有诸多藩王,可真正安度晚年的藩王又有几个呢?不是被拉去边境沙场行军打仗,就是病入膏肓安静驾鹤西去。
“好……”锦乐低垂着眼眸,满面愁容,低吟着声音颤抖地说道:“事情我大概已经明白,我会找恰当的时机,和父皇提起的,请皇兄放心。”
燕措也不多说什么,他唤落痕进来,二人也就离开瑶华宫了。
落痕看燕措沉闷着脸,眉头紧锁,双手藏在袖子里,一句也不说。“殿下,您怎么了?”
“朝阳即将风云骤起,我这心里又怎能好的起来。锦乐是养在深闺里的牡丹花,如今却要她与兄弟对立,甚至是反目成仇……她岂会答应的那么快。”
“公主殿下是个明事理的,她应该能明白殿下的苦心,只是现在还有些迷离。”
“她明白,但我却不忍心。”燕措长吁了一口气,眼睛平视着前方,偶尔抬头看着天边的金色阳光,刺眼却温暖。
自燕措和锦乐说完那些话后,她一个人闷在瑶华宫内,也不准许宫女太监伺候,只留着小弦在里面。
前些时候还在纠结姻亲之事,现在这般模样又是因为如何?小弦给锦乐到了一杯香茶,搁在了她面前,紧接着关心道:“公主,喝点香茶吧,太医院说这茶是宁心静气的。”
锦乐缓过神来,拿起茶杯,掩面抿了一点,她放下后,“小弦,陛下现身在何处?是在交泰殿批阅奏章还是……”
“嗯……陛下现在正在凤鸾宫与皇后娘娘下棋对弈呢。”
“是吗。”锦乐有些犹豫:母后一向对六皇兄不太喜欢,若是现在去说,只怕会被拦住。更何况母后有意收五皇兄为儿子,她必定会为五皇兄铺好路,绝对不会允许皇兄作为挡路石的。还是晚些时候等父皇离开的时候再去吧。
酉时一刻,皇帝总算离开凤鸾宫,去到了交泰殿。锦乐一直让小弦派人盯着那里,等皇帝到了交泰殿后,便紧着时候告诉了锦乐。
她行色匆匆,只带了小弦一人快步去了交泰殿。而她宫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偷偷瞄了一眼,灵机一动,便谎称自己身子不舒服,就得了准许也离开了瑶华宫。那宫女没有跟着锦乐,反方向去了另一个地方——凤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