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我的加入,多了二十斤,难道这二十斤粮食够我吃到明年吗?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我在外面至少不会为了粮食而发愁。
没有想到爷爷的文凭达到了这种程度,要是再坚持一下上了大学出来分配工作后,岂不是更加的舒适。
还是验证了一句话,要想独立自主,经济一定要先独立,不然有再好的事物摆在面前,做主的权利也不再自己手里,想起来有这样的机会,被浪费掉着实的可惜了。
我继续往下翻,看了十几页,找到了爷爷开始去山羊洞的日记。
1969年12月6号,雪,家里最后的粮食已经被吃完了,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只能到林子里去找可以吃的东西,寻遍几个山头才早到一点蘑菇和野菜,砍了很多树叶回家当晚饭。
中午五弟吵着要吃米饭,被三弟打了一巴掌,二妹和四妹见父亲发火不敢进屋,和母亲在灶边流泪,父亲走了十几里路去姑父家借了硬借了半斤米,晚上做给五弟吃了,而我们却是吃着大半树叶的稀水米汤。
1970年2月4日,大雪,家里的粮食已经断了大半个月了,父亲半个月前就带着五弟两个人开灶了,因此母亲和他大吵一架,母亲带着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连续挖了三天的蕨根回家熬水和,我带着二妹三弟去河流下游找吃的。
他们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手脚很利索,打了好几只野兔,而且下面的环境竟然像夏天一样,没有丝毫的寒意。
父亲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倒在床上爬不起来,我大前天去把他和五弟接过来,一起吃刚打的兔肉,母亲的蕨根也做成了蕨粑,我晚上跑到集体的森林里砍了几根木头,熬夜打了两个木桶,昨天跑到离我们镇子较远的镇子上卖了十五块钱,拿着这一大笔钱我快速回家交给母亲,母亲想办法兑了些粮票,又为家里增添了些粮食。
1970年4月3号,小雨,最近我老是打桶去买,被住在附近的湛老大发现了端倪,我被湛家老大举报进村委会,说我偷集体的木材,当天村里的人就到家里面来查找木头事件,母亲被吓哭了,我心里有气,隔壁村的已经饿死了三个人了,我不偷砍木头估计也得饿死。
他们没找到木头,却对我提出警告,若是再有人去举报我有侵害组织行为,只要找到拿证据,将会把我们家赶出这个村子。
湛家老大的父亲是村里的生产队副队长,说话很硬气。
当天夜里我就让二妹和三弟把我做好的桶和工具废料藏到他家地洞里,我就去村里告他的状,当天夜里村委会的把东西都搜出来了,他爸的副队长位置掉了。
村里见我有文化,提拔我上去做副队长的位置,我顺藤摸瓜爬上去,还安排他家做最难做的土地。
我看到这里不自觉的发笑,想不到一向看起来与世无争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狠角色,在那个时代爷爷居然还会做桶,也没听他过丝毫这方面的事情。
不知道爷爷笔记上写到的河流下游的地方,是不是暗溪河,都同样的气候温差不一样。
缔造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