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珀正在与唐世勇闲聊中,听唐世勇话音似有隐瞒之意,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得低下头来,忙着做自已的活。/网hps//la
此时再叙一下邻里邻居的事,当天下之事,只有把身边的人与事看得清楚,任你站在何方,皆能一视天下,任贤而用,方能解决天下之忧。只是天下人性本能未净,何时才能平息天下痴男怨女之声,在唐世勇心目中也将是一个未解之迷在等待着他前进的方向。
终间洞同住一沿街亭,屋檐首尾相连,木板为墙,夜来鼾声轻透入耳,翻床复睡之声清晰可听。终间洞六间木板房子,三栋周姓,虽都是周氏子孙,却不是同一房系,首栋周顺青系怀房里,祖居柏岭溪,后转徙至此第二栋周马季系卓房里,从雷公岭远山涉水迁居于此第三栋周继珀系教行里,早先交待过,在其周维卓时就定居六房里,后因家道败落,无颜面回归于望恩砀。只得事后,隐郁飘零落居于此,权且过日。王述禄系晚行里,小时无父无母,面容憔悴,尚留一丝气息,其舅心生怜惜之意,随手捡了回来,哪知命不该绝,食了一些米汤,不料深睡了一个温暖的被窝,几日后,奇迹般活了下来,后随舅父拉风箱,打铁生涯。只因吃苦耐劳,又因生得七尺有余,魁梧健壮,抡锤打铁。清晨起床,不论天光早夜,严寒酷暑,草庐之下,习得一手好手艺,锻炼了一身好体力,常年来,七八斤重的铁锤如闪流星,习得一身哑力,三四百斤重的青石不要人起搬,一人从河滩直扛屋内,气不喘,汗不冒。其力气常人不可为,见而避之,不与之相斗。后偶遇一远方之士,授与几手功夫,常清晨于屋后林间操练,不觉得日有所长,功夫几年内大有长进,几招几式熟练生巧,运用自如,伸掌如扇,出拳如风,侧进而击,反退回头,必出乎人之意。其师云游之士,见得王述禄体格不凡,力道过人,是一个习武奇才,爱惜其才能之意,不吝赐教。王述禄拜师学艺,侍师如父,一日三餐,毕恭毕敬,端茶送水不在话下。师傅临走时,述禄跪拜于地,不忍分离而去,其师见得其情之重,又留住几日,相教几手传家功夫,方近邻里已无敌对之手。其师要行,记得一言相留,如若行凶作恶,为师定会派门内高手前来取你之性命,到时后悔晚已。述禄对天发了誓言,拜师而别。后因手艺横行乡里,娶妻生子,几年来相安无事。闲时天天早起锤铁为生,农忙时节,奔息于田间土地,硕果累累,年年丰收,谷仓满满。红薯喂养牲口,其妻一把好手,做事担挑,锤铁家活,来去如风,远近小有能干之妇女,众邻常开口相赞,如此下来,家庭温饱水平一路看涨,富裕程度邻内位居首位。大伙只叹不如,而决无夸谈之心。心常疾恨之意,必不攀高附贵。
后背第一栋杨姓,唤名杨昌禄,早在先前说过。后背第二栋姓唐名世勇,是从唐家岭而来,五名杂姓合集而居。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看得一清二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大家心知肚明,没必捅破,一担提及此事来,一石激起千层浪,涌流惊涛拍浪之声,非得捅破脸皮,伤得几条人命方可收场。但也不必如此,脸皮有厚薄,心肠有好丑。招招要命,却也防不胜防。
东边刚发亮,王述禄就起床打铁,老婆刘氏起来帮忙,帮助把铁炉发火。天发亮时天又阴了下来,下起小雨。于是又是一天忙碌时际,老婆刘氏帮忙拉风箱。周述禄把铁烧得通红,然后抡锤打铁。两夫妻一唱一合,打到大天亮的时候,一把镰刀已经打好了。这时刚好煮饭炒菜,来了一位客人。这客人矮瘦个子,一身蓝色的中山装,衣袖上被烟灰破了几个洞。还没进屋就喊了起来:“王师傅,在家吗?”王述禄老婆刘氏正在炒菜,抬起头来回答道:“在家喔,你老要做什么?”那客人说:“想打一把三斤半的锄头,你要多少钱?”周述禄这时从打铁房回来,正好听到,回答说:“要三十五块钱。”那矮瘦客人回过头来,见得是王师傅。笑了笑说:“王师傅,那就给我打一把锄头吧!钱先付给你。”王述禄见得此客人,高兴的叫道:“老德,是你啊!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来来来到里屋坐一下,喝点酒。”那个叫老德的是个把式,正名叫做:李德亭,是黑谷山的人氏。平日里专夹飞禽走兽的猎人。李德亭听得王述禄的呼唤,笑着对王述禄说:“酒就免喝了,下次再喝,锄头请帮我打好。”王述禄大声说:“我的手艺你请放心,锄头一定帮你打好,酒也要喝二口,又不是不喝酒的人。”李德亭听了勉强坐了下来,笑了笑说:“太客气了,到你这里来总是又是喝来又是吃。”王述禄一本正经的说:“到我这里来也只是添一双筷子,吃一餐素菜饭而已,何谓客气。”李德亭端起酒杯回话道:“果真是好酒,有甜又有劲道。”周述禄喝了一口酒说:“是好酒,我们多喝几杯。”这时二人相互敬酒,不知酒过三巡。二人酒兴正浓,酒入之际。王述禄正值兴趣,说:“老德是黑谷山人,深得祖上拳脚棒相传,今日难得在此相聚,不如结为兄弟,在此比试一番,看谁的手段高明。”李德亭喝得其酒正酣,回话道:“王师傅是个铁匠,相必天天操练手劲,必有过人之力。只是力道过紧,不得轻易发挥。”李德亭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从门角拿出一根扁担,说:“我们来顶一下力气,看谁的力气大。”王述禄把酒杯放下,抓起衣袖说:“来吧!正好手痒痒的,好久没有出拳了,与你这等高手比试,实是三生有幸。”这时双方走出里屋,来到厅堂。只见双方拿起扁担,渐渐各自用劲。李德亭个小,桩站得矮。而周述禄个头高大,自然桩站得高。这样李德亭要占好大的便宜。这时只见扁担中间慢慢凸起,周述禄与李德亭各自向前进了半步,扁担突然断裂。二人虚惊一场,这时二人酒醒了三分。“二人比试一下拳脚如何。”王述禄沉着气说。“来就来,且看我祖传的功夫。”李德亭说道。二人你一拳,我一腿打了起来,互不相让。打得十分卖力,周述禄一招灵蛇出洞出击李德亭的要害,李德亭一招翻山倒海而来,抵挡了周述禄的招数。二人见招拆招,遇式破式。一战五十来个回合,王述禄慢慢的败下阵来,不及李德亭的招式多变,灵活运用。王述禄运用了全身解数,被李德亭一一破解,周述禄虽败尤荣,败在这样的高手下面,也实属三生有幸。这时二人酒气全醒,李德亭也只赢在一招半式之上,也并不光彩。于是拿起带来的东西,匆匆向王述禄告别。
自从与李德亭比过武术之后,王述禄深知拳脚之中一山还比一山高,不可轻敌。自己学的拳脚功夫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离真正的高手相差甚远。自此之后也不与人比试拳脚,不与人争个高低,胜负。
再说李德亭回黑谷山后,一直忙于捕猎之事,没有工夫下河边铁匠铺拿锄头。于是只得叫老婆李竹兰来拿,说起这李竹兰三十几岁的年纪,倒还有几分姿色。凡是下河边来,都打扮得十分漂亮,很是迷人。
这天王述禄正在打铁,老婆刘氏正好去山里种菜去了。王述禄正坐在风箱旁拉炉。由于起来得太早,王述禄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中见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走了进来,向自己微笑低头,轻轻的拉着王述禄的手,跳起舞来,还伴唱着歌。王述禄好生高兴,紧紧的拉着那女子的手,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时只见得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站在眼前,面带微笑,大鼻大眼,长得几分姿色。果真长得和梦中的相似。王述禄正要开口,却听得那女子细细的说:“王师傅,我家李德亭的锄头打好没有。”王述禄听得声音,全身一麻。半响回神过来,说:“先喝酒吧!你稍等一下,很快就好。”正说着,王述禄拿出了酒,摆好了菜,与李竹兰喝酒三杯。李竹兰渐感醉意,身体象火烧一样。呆呆的望着周述禄不知所语。王述禄直直的看着李竹兰,顿时心惊肉跳。只得轻轻的拉着李竹兰的手,全身象抽疯一样,倾刻间乱了心智。李竹兰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王述禄紧紧的抱着。这时周述禄四肢发麻,眼角发呆,心跳加快,呼气加粗,只是紧紧的抱着李竹兰,把她抱到了房里……事后,李竹兰梳好头发,穿好衣服,说:“这锄头的钱就免了。”说着拿起锄头就走了,头也不回。王述禄只说了声:“好走。”此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嘴唇。
事后,王述禄有点心疼,花了一个早起辛辛苦苦打的一把锄头,一下就没了。但转头想过来,还是值了。心里非常满意,几天内全身都散着舒畅。对李竹兰久久不能忘怀。一时陷入沉思之中,只是想从李竹兰老公李德亭那里把钱要回来。不就是一箭双雕事吗?只是嫌李德亭武功高强,如果反脸成仇,万一他们夫妻合唱,不就弄巧成拙了吗?王述禄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没有万不得已的把握,是不会轻易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