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忽地上前一步,抓住沈少期的宽袖,目无旁人道“肖老师向来只认钱不认人,他怎么会买你的人情,少期你越是不愿承认,那就证明心里越是有鬼。”
容涟终于忍不住上前为沈少期辩解,怒喝道“我看是你心里才有鬼!你说你抓着少期不放到底是和居心!少期当年心善帮你,只是没想到你是条恶性不改的毒蛇。”
她好不容易才和少期结下亲事,她怎么可能会信青衣所言,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青衣松了手,转而看向容涟,又幽幽地看向沈少期“你想与我断干净,不过是想攀上容侯府与之结亲,害怕我们之间的事一旦曝光,你心里算计的事就只能落空。”
他又缓缓退了两步,报复道“日后容五姑娘是少将军夫人,也是少期后院的主母,不如……”
“你替少期答应,收下我!”
容涟低骂道“不知廉耻!”
青衣上前拉扯容涟,哀求道“容五姑娘你好心搭了我来临川水,你是个好心的人,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少期,收我进少期的房。”
容涟几欲咬碎一口银牙。
沈少期“你只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容涟接着道“我劝你适可而止,不然闹到最后不好受的只是你,少期惋惜你有才情,那你不该不是个没有脑子的蠢人,你该如何想想怎么样才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青衣高声道“容五姑娘……你,你这是在威胁青衣,青衣无权无势,伶仃一人,可只有这条命是属于自己的。”
容涟解围不成,反倒被泼了脏水,成了仗势欺人的恶人。
容沨适时出声“五妹妹,这沈少将军有脑有嘴的,哪需要你去多嘴帮忙,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说清楚了才好和父亲交代。”
容涟轻咬着下唇“四姐姐你不信少期为人,我信!你不愿惹上麻烦,想要明哲保身,我不怪你……可我要……”
“说够了吗?”
容沨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她幽幽地看着容涟脸上的红印“我看你脑袋拎不清楚,连说话都糊涂了。”
容涟一张好看的脸硬生生变了几个颜色。
“你现在还没有嫁入沈家,你也还不是沈家的人……你,容涟,容五姑娘,我的好妹妹,你要记住你现在还是容家的人,留着容家的血!”
容涟咬得发白的下唇出了几分血色“我……”
容沨不急不缓打断,看向沈少期讥诮道“沈少将军好歹也是上过沙场,见过世面的人物,他们之间若真是干干净净,脏水还能硬往他身上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个道理沈少将军应该比我一个女子懂。只是今日之事,沈家该给我容家一个交代。”
沈少期半晌才从嘴里从容挤出一个“好”字。
众人见了,都忍不住替容沨赞一句,容侯府树大招风如何不能爱惜自己的羽毛,就算是姻亲关系,可沾染这种事也怪不得人家明哲保身,容四姑娘做的并无有错。
“青衣,你该闹够了,若是为我不能出手继续帮你,你也不该棋行险招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求肖老板,就算肖老板看重钱财,大不了我帮你散财在帮你一次。”
沈少期话里话外在别人耳中都是仁至义尽之词。
青衣却懂,沈少期不会放过他了,肖老板之所以能把月上间生意做大是有自己手段的,他去给自己求情,是要自己去死,他是不会信的。
“沈少期我真是恨你,你磨平了我的棱角,折掉我的骄傲,让我成了攀附男人求活路的废人,我当年若是死得干净也不会有今天。”
沈少期面无表情,动了动手“来人把青衣好好请下去,送回月上间。”
青衣流着血泪,情绪激动的怒喝道“沈少期你毁了我!我恨你,也恨当年自甘沉沦的自己!我今日就要告诉别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死……死了……”
“青衣撞死了……”
原本带着容涟离开的容沨还未走出多远,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青衣,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沈少期上前查探,青衣双唇一张一合,一手虚弱抬起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沈少期手指在青衣劲脖处探了探呼吸,却用力点了一下,青衣瞪着一双灰蒙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咽了气。
“青衣,你该上路了。”
四姑娘侯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