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目露凶光,丝毫不掩其中的歹意,声音嘶哑几乎与巷子里涌入的风混在一起“自然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地方,过了今晚你便悄无声息的从青州消失,其他如同月上间的地方便多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污言秽语实在难以入耳,云宵和李妈妈两人早已是怒不可遏,容沨眼底泛起一丝浓郁的阴沉,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我从来就知道她是个心思歹毒的人,容不得别人比她和争强,也难为她瞒天过海和周氏演了十多年的好戏,演着演着便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嫡女了,她母亲是外室之女,即便披了一层皮也难以遮盖骨肉之中的卑微。”
说着她缓缓垂下手,风吹微动,手心也开始隐隐冒着冷汗。
李妈妈眼睛一瞬瞪大,心中惊愕不已,当即就明白其中的秘闻,偷天换日,耳边一阵婴孩儿哭声阵阵,让她脸色霍然失控。
“我猜周氏当年替她谋划了不少,也留下不少得力的人,可是有多少人因为办事不利,就被取了性命,你就不怕你也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你现在要做的事非同小可,为保这个秘密永远没有人说出,她一定会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是最可靠的。”
刘自眼珠转了转,冷笑道“我若放了四姑娘才是真的办事不利,才真的活不了。”
眼睛微眯紧盯着容沨几人,心下升起一丝警惕担心她们玩什么花样,他三两步上前,抬起手臂想给容沨后劲一个手刀。
容沨眼眸一沉,藏在宽袖下的手猛地抬起想要直插刘自的手掌,却被反手扣住,手腕惊痛,像是要被掐出一圈青紫的手印。
李妈妈与云宵一同失声道“姑娘!”
刘自捏住容沨手腕,翻过手心,愣了一瞬,什么东西也没有。
却听噗嗤一声,云宵手里的簪子从刘自腰侧生生刺了进去,云宵心里发颤,眼底被手上沾染到腰侧没出来的鲜血染红,又鼓足力气恨不得将整个簪子刺了进去。
刘自眼睛发狠,挥开云宵,暴怒不已“贱人!”说着便要动手去扯住云宵的头发。
李妈妈此刻也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捡了一块地上的石头砸的刘自头破血流。
容沨趁机拉着惊魂未定的两人就往前面跑,左右看了看,又拐进了另一条巷子。
容沨压低声音,急急的问“那婆子关押的地方是不是在这里?”
云宵一边跑,一边往自己的衣裙上蹭着鲜血,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婆子?……对,老太爷安排的院子就在这里。”
心下转念一想,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刘自捂着伤口,急步上前追赶,阴狠地瞪着一双眼,看着容沨她们拐进的巷子,已经看不见了踪影,他咬牙吸气。
片刻之后,一间院子里,云宵已经没有力气软瘫在地上,李妈妈一颗心脏仍然没有安定。
容沨更没有好到哪里去,背靠着木门,好久僵直的身子才能动弹半分。
突然一个小厮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方才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闹了贼,结果定睛一看,可不是他们家的表姑娘,旁边手上染着血的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表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道。
容沨眉眼微动“外面有个不干净的人,你叫上几个下人去把他给我绑了。再去几个人去找找侯府的六姑娘和一个叫碧花的丫头。”
裴妄招了几个下人先是去将容沨她们扶住,容沨往里面走着忽地回头“庭表哥来了?”
裴大爷裴策,家中长辈都唤庭哥儿,容沨从小便唤庭表哥。
裴妄回道“大爷是昨日才到的,说是不放心表姑娘。”
容沨在院中稍坐了小会儿,便去了关着当年替裴氏接生的稳婆屋子,屋子外站在两个严厉的下人,身子强健看着力气甚大,门上落了大锁,门槛的地方开了一个窗隔,每日便往这处地方送饭食。
“真疯了?”容沨问。
屋中不敢点灯,只能借着外面的烛光隐隐绰绰的瞧着里面的人,坐在床榻上仿佛嵌在黑暗之中,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目光凛凛的看着某个地方。
“问她什么也不说,大爷打听清楚了,说是她家里面的人离开青州时,遭了土匪,家里面的人都死了,自己也被糟蹋了,整日疯疯癫癫的。”
四姑娘侯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