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沨咬了咬牙,心里拱着一股火气,支使着她想要打破束缚做一些大胆的事情,然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这样做了。
她猛地靠近,将嘴唇贴在了谢予的唇上,胆大的用着牙齿咬了咬,双手贴在谢予胸膛,察觉到他一动不动。
容沨脸色涨红,停住动作,霍地离开谢予站直身子,她平息了下自己的呼吸,跺脚狠骂一句“谢予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容沨将门锁锁上时,她又道“千万不要死。”
良久,又是一片寂静,仿佛容沨这人从来都没有来过,昏暗处,微微可见谢予耳廓发红,内心说不出的感觉,低骂一句“真是胆大。”
突然一人出声“可不是胆大,没想到元裔君沦落至此也还是艳福不浅。”那人手中摇着折扇,揶揄道。
谢予抬眸看向来人,威胁出声道“不要打她的主意。”
来人正是赵淑妃所出的二皇子萧承,他微微挑眉,折扇阖上敲打在手心“本皇子怎么敢打元裔君心尖上的人的主意。”
谢予冷哼一声“那也是你和怀鄞说的小丫头的事。”
萧承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她对你可是真心,明知你是个阉人,明知你深陷囹圄也还敢来见你,你又何必故意说那些话来气她。”
谢予眼眸一低,一手微微蜷紧“她不该与我有牵连,她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只凭着性子任性而为。我们要做的事太危险,我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萧承笑意微顿“那你可问过她的意愿。将来她入宫也是凶险,还不如跟从本心和你。”
谢予打断他的话“不可以。她可以不必入宫,只要不将她牵扯进来,我可以保她嫁给一个可靠的人,平安度日,即便容家要帮萧继,我也能保下她。”
萧承哑口无言,缓缓摇了头“前去赈灾的事,我向父皇推了,举荐了三弟前去,父皇倒是谁也没便宜,点了别人。”
说完,萧承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谢予伸手碰了碰自己被容沨轻咬的下唇,他比容沨大了十岁,却是被她一个小丫头弄得心乱,真是一场冤孽。
却说这边,怀鄞一见容沨就是脸色涨红,心下疑惑,可也不好多问,见着有人看了过来便道“还算你有些胆子,没有哭哭啼啼的,今日本公主就放了你。”
两人出了慎刑司,回到菁芜轩却见忍冬一脸焦急的守在外面,见着怀鄞回来便压低声音叫道“奴婢的小祖宗,你都干了些什么事?陛下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怀鄞却也不怕“父皇来了就来了呗,怕什么。”
忍冬看着容沨,心下左右摆动,开口道“郡主衣裙脏了,不宜面圣,奴婢带着她先去梳洗。”
怀鄞点了点头,她有心撮合容沨和谢予这对苦命鸳鸯又怎么会让她往父皇面前凑。
一进屋子,晋元帝便沉声道“你可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慎刑司你也敢闯。”一双眼眸略微幽深,静静地看着怀鄞。
怀鄞上前环住晋元帝的手臂,毫无畏惧“女儿不过是和容郡主玩闹而已,人家都没生气,父皇又怎么能罚我。”
晋元帝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她这都是怕你,敢怒不敢言。”
怀鄞摇头“怎么会,父皇可不许生女儿的气。”
晋元帝心思微沉,谈起慎刑司不免又想到谢予“你在宫里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怀鄞眼眸微动,神情似有些谨慎,转而又笑着问“是说元裔君被罚入慎刑司的事?元裔君是父皇亲信之人,他被罚自然有许多人看笑话,倒是后宫之中没有了他的管束,却是越来越热闹了。”
晋元帝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龙纹扳指,轻轻一笑“谢予树敌不少,自然是会有人落井下石,可一码归一码,既然受了罚,也该回来了。”
不过第二日,晋元帝却是放话将谢予从慎刑司放了出来,仍在御前伺候,并重新拨款选了一刚正不阿的大臣亲自前往云州赈灾,肃清贪墨官员,两位皇子皆留守盛京,教人一时之间看不懂晋元帝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