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懂……
“印澧你活得太天真了,你若真相护住印家和不归山那你便要强硬起来,不然你谁都护不住,怀鄞也是一样。”
印澧咬咬牙,一言不发。
谢予斜睨打量着印澧的神色,静静地开口“她是个聪明的,也是个蠢的。今日咱们既然都说开了,你心里疑惑也已经解开,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印小公子,而她的事情与你更无甚关系。”
印澧的清冷有一丝崩裂,叫道“为何是她?即便我还做我的印小公子,可为何是她?”
容郡主不过才入盛京数月……思及此处印澧眼睛一瞬瞪大,容家从前是在青州,而谢予曾经奉命去青州查探军政,难道那时就!
“元裔君才该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去牵扯无辜的人。”
谢予神色淡淡,但抚着扳指的手青筋突起,半眯着的眼眸有些不悦,又故意说话刺激着印澧“印小公子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你这尊泥菩萨你觉得你能救得了谁?”
印澧呼吸一沉,恨恨地瞪着谢予。
“好了。”忽然一声悠悠地传来,印澧和谢予望去却见容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一头青丝披散着,两手拢着披在身上的斗篷。
印澧喉咙一噎,看着容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有些心虚害怕的想要躲开。
容沨上前,瞪了一眼谢予“他年纪还小,你和他说这个干嘛,我的事你既然不要他管,你又何必多嘴。”
谢予偏过头道“他也就比你小一两个时辰。”
顿了顿,见着容沨眉眼间聚着一股郁气,心里似不痛快,伸手将容沨斗篷上的帽兜给她带上“晚上冷,别着凉。”
容沨眉眼稍稍舒展,看向印澧时嘴角弯弯“你和我一母同胞,可是就只有这双眼睛是像极了。”
她微微上前,印澧有些僵硬地别过头,容沨仍是笑着抬起手落在他的脸颊上,认真道“无论怎样,你我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是血脉至亲,就是只比你大一两个时辰,我也是姐姐,姐姐怎么能不护着弟弟。”
印澧愕然地对上容沨流露出几分凌厉的眼睛“……我!”
“做你觉得是对的事,护住印家,护着不归山,就是怀鄞你也不要让她伤心。但是不要趟进容家这潭不干净的水,这是母亲希望的,也是我希望的。”容沨声音微沉告诫印澧。
印澧心里梗着一口气,缓慢又认真的点点头,又兀自抬起头看向容沨身后的谢予“可你……是不是元裔君逼你的!”
谢予眼眸一挑,幽幽地盯着印澧。
容沨收回自己的手,摇头道“没有谁逼我。”
“可他……”印澧似有些难以启齿,不解地看着容沨。
容沨道“他很好。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印澧眉头紧锁,他真的一点都不懂,怒极甩袖“他哪里好,一定是他在骗你!”
“印澧。”容沨声音微冷,眼眸凝聚着一丝冷冽,“我不希望你趟容家这潭浑水,可是你要学会长大。我知道我要什么,他与我而言是命。”
印澧张了张嘴,无力反驳,只能泄气转身离开“随你。”
谢予一伸手圈住容沨的肩膀,脑袋埋在她的劲脖处问“你不怪我。”
容沨道“怪你多嘴去招惹他?难道你还能把话给咽回去。”
容沨挣开谢予的手,回头见着他神情微怔,动手捏起他脸上并不多的肉,仰着脸道“他觉得我喜欢上一个阉人惊世骇俗。”
谢予低头问“你也觉得。”
“我觉得……”
容沨话语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谢予身子略微有些僵直,笑了笑“是遇上了上辈子的冤孽,怎么也不想甩掉。况且我也赚了,你也不是真的太监。”
谢予之前的往事种种容沨都没有开口问,你要做的事,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