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贵妃娘娘想要家势好的女子来帮扶你坐上那个位置,可若是人太蠢,只会沦为人前的笑柄,托你的后腿,沛国公府虽然势大,可是孟姑娘却是蠢得被人算计都不知道,还连累了表哥。”
戚簌簌眼中浮起一丝痴迷的执念“容王府又如何,六姑娘也只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害了你。”
她忽地握住萧继的手“你为何看不到我?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若成为你的正妃,整个戚家都是你的后盾。”
萧继嫌恶挣脱开戚簌簌的手,冷声道“表妹这是没睡醒再说胡话。”
戚簌簌被萧继眼中毫不掩饰的神色给刺痛,她眼睛瞪大,心下觉得萧继也是个蠢的,既然以貌取人瞧不上她,又道“你若哭得我只是一个庶女配不上正妃之位,那我便成为戚家独一无二的嫡女。”
“你疯了。”萧继道。
此时容涵远远便瞧着萧继像是被人痴缠脱不开身,对着柳叶问“那人是谁?”
柳叶拧眉,稍稍思索想了一下“瞧着像是戚姑娘。”
戚簌簌?容涵神情一顿,又想起昨日云宵说的话,对此人厌恶更深。
戚簌簌三番五次想要动手抓着萧继,萧继已然败完耐心想要离开,可有摸不准戚簌簌到底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由又放心不下。
“戚妹妹这是在和表哥说什么悄悄话呢?”容涵悠悠地走上前。
戚簌簌缓缓抬头,看着容涵俏丽的脸庞,手指动了动,微微福身“容六姑娘。”
容涵歪了歪头“你虽不是舅母所出,可也是舅舅的孩子,唤我容六姑娘未免太过生疏。”
她又抬头看着萧继“表哥不是说,有事要去寻印夫子,怎么见着戚妹妹就忘了正事。”
萧继眼眸之中的阴郁褪去不少,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容涵,就转身离去。
戚簌簌伸手就要抓住萧继的衣袖,却被容涵一把抓住手腕,只见容涵皮笑肉不笑道“戚妹妹如此想要叙旧,不如我同你说说青州好玩的事。”
直止萧继走远,戚簌簌霍地挣开,容涵不妨被挣开的手一下打在了雕花窗格上,一阵刺痛,却见右手食指指甲盖儿从中间崩裂流出血来。
戚簌簌见了笑意更浓“指甲断了。也不知容六姑娘还能不能弹琴。”
柳叶心疼容涵,气不过张嘴道“你这人怎么这,啊”
一声尖叫却是戚簌簌刮了柳叶一巴掌,脸上挂着一道刺眼的血痕,戚簌簌尖尖的指甲还带着一些刮下的皮肉“主子受欺负了,身边的狗就忍不住出来叫嚣,容六姑娘好生厉害连一条狗都管不住。”
说着就柔柔轻笑起来。
容涵忍住右手的疼痛,十指连心却是脸色有些发白,笑笑道“是人是狗我比戚妹妹看得清楚,却是有些人连狗都不如。昨日考画,孟姑娘得了一甲,又成为了女学的先生,倒是戚妹妹什么也没得,到底还是年纪太小。”
鲜血顺着指甲缝汇聚到指甲滴下在地上,好似一朵朵展开的红梅。
戚簌簌阴森道“容六姑娘还是先管管自己。”
见着戚簌簌离开,容涵这才忍不住丝丝抽气起来,柳叶红着眼睛道“姑娘今日下午的考琴可怎么办?”
容涵摇摇头,盯着她脸上的红痕道“无事。倒是你脸上的伤回去叫大夫好好看看,留了疤可难看了。”
……
午食时,怀鄞还是不见人影,倒是孟宜龄来寻容沨一同吃东西。
容沨用好饭食,放下筷子问“孟姐姐能当上女学先生,想来国公夫人心中大石已然能够放下。”
孟宜龄拭了拭嘴,坦然道“从前母亲觉得盛京世家众多,可总也挑不上一个好的。而如今更是希望有一个好的人能接受我,且也不论家势,我能得在女学教习也总是有了依靠,倒是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
容沨神情一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很是理解孟宜龄,凭着她的家势怎么可能找不到夫家,只是总怕因着各种事情心生龃龉,还不如一人快活。
“国公夫人心疼孟姐姐,想要的是你能够欢喜有所依靠,既然现下有了依靠,那便是你的欢喜就是她的所愿,岁月悠长,有缘的总是能够相逢。”
孟宜龄眉眼舒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似冬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一人的身影,让她心下有一丝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