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们铜矿肯卖吗?”孟浩急切的问。
“还卖呢!有命回来就不错了!”月九气愤地说。
“怎么回事,说清楚。来,都坐下说。”孟浩自己却忍不住站了起来。
“紫玉你说吧,我说不清楚了,气死人了。”月九道。
“气什么呀,不过就是点金子,小气样!”紫玉说,“那些人以为我们能把碎矿变成宝石,死活不让我们走。我把水月姐送的几件金饰给了守卫。然后我们就跑回来了,好在大船停在江边,不然我们就只能走回来了。”
“她是我二妹,该叫你九嫂。”月九更正道。
“边去,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紫玉最后总结说,“他们不是苗人,应该是更南方的越人。”
“越人?他们有多少人口?他们的船怎么样?”
紫玉想了想说:“他们最大的船,也就和我们的远行船差不多。而且都是四方的,很慢。但是他们也有铁器,只是和我们最开始做的那种差不多,不敢砍东西。人口不好说,反正我们见到的就有好几万。”
“几万?”孟浩吓得一头冷汗,“你们苗人不是才一万多吗?”
紫玉笑道:“苗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只是其中一支罢了。不然我师傅哪有时间一天到晚待山上。”
“嘿!”水月一拍桌子说,“你这什么破江淮国,看看人家。紫玉妹妹,没事的,那首饰丢了就丢了。我这让人又打了一些,等会和我去挑几件好了。”
“我警告你!”水月威胁孟浩说,“赶快把这破国理一理,以后别再让紫玉做这些事情,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以后就用膝盖走路好了!”
“是,是!”孟浩捂着膝盖说,“紫玉你和水月去挑首饰,月九,你去镜湖帮韩永旺操练士兵。再没事乱跑,以后你就给紫玉一直磨药粉得了。”
紫玉笑笑刚要走开,又被孟浩叫住。
“紫玉,你那徒弟,能不能派到淮安去,再给她两个帮手。和北面的医师多交流,你以后在镜湖,太平城,镇江,扬州之间自由走动就行了。这边由墨玉培训些学徒,分到各地,你有空就各地指点,然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单独给一条大船和一顶轿子给你。”
“属下领命,那轿子就不用了。有四个人抬小木船就行了。”想想也是,由她去吧。
随便看到的地方,就是几万人口。越人!那就应该是那灭吴的越国了,这国命够长的,竟然能延续上千年。看来此时各地人口并不少,自己这边为什么这么少呢?孟浩陷入沉思。首先是没有山,也就没有石头。水道纵横,也就没有办法与处界来往。从淮南运矿石到扬州时,一年只能走几次。几乎没有连续十里是陆地,而北方几十里没河都很正常。
自己的这块地方,北方人嫌水多,没来。南方靠船,但是这里水不够深,他们又嫌滩涂多,所以不来。自己也只能被死死困在这块地方,往东是海,往西是苗,往南是越,往北是夏。在收拾掉涂风氏和防风氏之前,自己连三方的指头都扳不过。好在自己有江,长江。天然的水道,可以上下通联,不然到现在领地也只有那几个荒滩。望月族和盐城那里的土地及其贫瘠,种三季之后只是扔了。那些都是河流冲积形成的沙滩,又经过海水多年浸泡。有机物损失严重,却正好解释了各族人没有盐却活了那么多年。那土里便有盐!
劣势很明显,也并非没有好处。那就是自己身处几大势力之间,只要自己能立住脚,便可以像陶邑那样,成为最富的一方。自己这块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后世可是有上千万人存在的。以现在的农业水平,养活百来万人也不是问题。
多盖城,少惹事,大家快乐的生娃,这就是江淮国的执政方略。庐江城建好之后,再训练一支水师,通过鄱阳湖与越人友好交流。
不对呀,那地方明明是苗人的,怎么就被越人占了。咱们月九作为苗疆的女婿,啊,这怎么能忍。得联合苗人去搞事情,至少也得要回来一部分,不然这货币计划就只能泡汤了。有色金属都分布在南方,那云南是没办法去,只要和长江通联的地方,那就不是远方!
“怎么?又要回去?”月九屁股没坐热,又被叫了回来。
“苗人的矿被抢了,你作为苗疆的女婿,就这么算了?”孟浩直接了当的说。
“什么女婿,他们什么时候当我是一回事了,在他们那里,男人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完全没有存在感!”
“那你也得想办法呀!你去帮他们把矿夺回来。”孟浩开始鼓动。
“要去你去!他们那里,男人说什么都不算。我带一堆女人去打仗?我没那能耐!”“看,看,你这样子,能成什么事!”水月从后厅走来,正好听到。
“你去找紫玉的师傅,让她出面。联合一些人,至少把那矿山夺回来几座。不然以后苗地,还不全被越人占了。他们只是女人比较能干,男人相对地位低,你要是能带着他们的男人,把矿山夺回来。以后采的矿,我们分出半成,专门做铜镜,铜盆,给那些女人用。男人的地位不就高了?”孟浩苦心规劝。
月九动心了:“首领你的意思是地位是可以变的,但是你的地位,为什么一直在二妹之下。你也没少努力呀!”
这该死的笨蛋,孟浩开始明白为什么紫玉看了的是他。按当地的标准,这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孟浩感觉背后阵阴风刮过但是随即停止,水月姐的杀气,已经能收放自如了。不错!
“别人家的兄弟,都撑腰的,我家的就是专门拆台的。”水月说,“这江淮国,我柳水月恶名远扬,可是我什么时候,对治国上有意见了?我管首领,那也是在家里管,让你去打仗,你像缩头乌龟一样,让你斗嘴,你却一套一套的。是不是个男人!”
“首领说吧,我该怎么做?”月九低头说。
“你带五百把弓,四条大船,每船船工二十五人,战兵五十。去苗地再找一千多人,轮番训练水战。到时我们用十条大船,去收拾那些越人。”
“可是首领,他们对铜矿根本不感兴趣。”月九忽然想起。
“这个好办,你把铜镜,铜盆,先各带五十只,去各地显摆一番。”首饰就免了,人家都用金和银的。
月九恍然大悟,立马去找大敢要人。
训练是一回事,那些船是不能当战船的,孟浩想到这个,叫上阿狗,开船往木工坊而去。此时的水战,就是几条小船互相撞击,那几条船虽然大,但是为了多载货,木板并不厚。如果对上整个树干削成的独木舟,对方肯定会沉了,但是自己也会漏水。
无为已经慢慢成了村镇而庐江,除了水月死赖着,其他真没有必要回去。但是不久之后,水月神秘前往扬州,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孟浩也得已专心制造战船。
此时的木工坊,孟家友正在愉快的喝着茶,这东西是韩广义搞出来的,他没事就往山人乱转,找没人的地方唱歌。因为他一唱,那些蛮族女子就忍不住扑上来。本来就是个俊男,再加上会唱歌,又是头领。不扑难道等别人来分吗?韩广义是一个专情的人,但是架不住那些女子的如火热情,在阿利亚把第十五个女子罚到煤矿中之后,韩广义决定以后都找没人的地方唱歌。唱完了,他觉得口干便摘了几片叶子放嘴里,觉得味道不错,慢慢就嚼上了瘾。
孟家友最近觉得人生太美好了,有了水力锯,木板源源不断的被制作出来。又有了纸这样的东西,他把每个部分都画了出来,分发给各个环节的负责人,然后自己就可以喝茶了。孟浩到的时候,孟家友并不没有起身假装去忙,而是招呼孟浩坐下,一起品尝。
“太老了,有点苦。要在刚长出新芽时去摘,然后用小火炒干,那样喝起来才香。”孟浩喝了一口道。孟家友不乐意了。
“我说首领,我们都很服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一次都说出来。这茶,我们今年才知道喝,现在都冬天了,还有那纸,几年了,你也不说。对对,还有那皂角,我家那口子洗过后。啊,这个就不和你说了。”
“你能不能先坐在那里,说个半天,把好东西都说出来。”孟家友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孟浩何尝不想把有用的都弄出来,但是自己又不是宋应星,啥都明白。便是宋应星,那《天工开物》也不是有多高明,只是知识全面罢了。
“你明天去弄一个小木片,有指头粗,上面钻小孔,用野兽的硬毛插在里面,蘸盐粉,可以把牙刷干净。”孟浩想了想说。孟家友立马拿个本子记下来。
有人好奇孟浩和水月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没办法,露天都能睡着。就这么多了,缺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后世的好多边远农村,物资远比现在的孟浩要缺。
就说这牙刷吧,没有钢制的小钻头,怎么做出来?孟浩很羡慕那些穿越到明代的人,几乎什么都有。
但是自己来干嘛的?
“以后,我说话时,不要打岔,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了。”孟浩不满道。
“好的,好的。”孟家友忙答应,“首领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你准备些造船大料,切成板,厚度要在十五厘米以上。”做了铜钱之后,长度和重量也就定了,这是意外的收获。于川灵更是别出心裁,她把一百钱的大钱,直径做成了10厘米,这样即当砝码又可以当尺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