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凉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其它事情须得自谦，酒量一项着实不必。大学那会儿，阎凉就从来自北方的同学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牧区的事情，其中一条就是酒量不好的人在牧区是不太受欢迎的。古今同理，想来这些乌氏牧场的人性子大抵也是如此。

陶方趁热打铁跟阎凉套近乎道：“阎少侠也不必一口一个总管的叫我，实在太过生份。不如这样，陶某高攀一次，喊阎少侠一声兄弟，阎兄弟看的起的话就呼陶某一声大哥，如何？”

阎凉一愣，连忙满口答应。发愣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刚才也起了拉近关系的心思，还跟陶方对上心思了，这也算一种另类的心有灵犀吧。

“陶大哥！”

“阎兄弟！”

虽然没有烧香斩鸡头那一套结拜的仪式，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只互相称呼了一声就觉得关系近了许多。

陶方做关心状道：“阎兄弟莫嫌愚兄唠叨，我看你脸色腊黄，身体还得多多注意才是。”

阎凉一愣，过了一下才恍然道：“有劳陶大哥关心了，小弟这些时日心切回国，一路从极北之地疾行而来，身体上确实有些亏损。”

阎凉所说当然是不尽不实，他昨天坐在白狼王背上时“晕狼”，呕吐的撕心裂肺的，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里。不过，他转眼想到，脸色黄一些也好。一是低调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二是装作身体亏损也能躲过不少麻烦，至少一些打架的体力活能躲一些是一些，毕竟他的储备能量不多。

想起储备能量，阎凉又想起今天早上发现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吃到这里的食物给他补充的储备能量要多上一些，尤其是羊肉牛肉。虽然比家里吃的肉类也不多上多少，节省一些不做太多剧烈运动也能够他支撑上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牛羊是纯天然生长，不像是后世那些工业化生产的肉类吧。

陶方目的是想融洽一点气氛，倒并不是真心关切阎凉是不是昨天消耗体力太多。他见目的达到，便装作不经意间问道：“阎兄弟想来在极北之地也是不少喝酒吧，不然酒量不会如此厉害。唉，也不知道为兄有没有口福品尝你们那里的好酒。对了，阎兄弟，你跟你师父在极北之地一般都喝些什么好酒？性子烈不烈呢？”

陶方旧话重提，阎凉也不以为意，爱酒之人在一起谈烈酒名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随口回答：“我们那里的人都喝一种叫做‘伏特加’的烈酒，这酒性子极烈，凭空就可以点燃。喝进喉咙里就像进了火一样，立刻便会全身发热。如果酒量不够，是万万喝不下去第二杯的。所以呢，我的酒量也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呢。”

“果真如此？我以前听我家姑爷说过极北之地有酒名叫伏特加，他也说过这酒性子烈到能凭空点燃，原本我还有些不太相信。今日又听阎兄弟一说，原来果真如此。看来这世上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品尝此酒呢！”

陶方话音刚落，阎凉就觉得一阵冷汗直冒。他心道：他妹妹的，陶方这老小子果然老奸巨滑，闲聊还不忘试探我的底细。幸好我跟项少龙那小子一样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知道这个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不然还真被你个老滑头给坑进去了！

伏特加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知道的东西，如果是其他六国的奸细想要借极北之地的名义混进项少龙的圈子，只这一项就足够露出马脚。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陶方存心想试，他自己也不会借着谈酒的名义引阎凉说些极北之地的风情。

而现在，既然阎凉能说出这种除了项少龙之外无人知晓的酒的名字，陶方对他来历的怀疑也就降低了许多。不说引为知己，至少也暂时不会怀疑他是六国派来的奸细了，这对他将来的行事好处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