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面,苟洱懒洋洋斜靠着,模样比斯文温和的赵元稹似乎要俊俏两份,举手投足都有股子玩世不恭的气息,闲的十分恶劣,那双眸子冷漠又带着玩味,手指挑开马车料子目光流转,挑了挑眉,余光扫在对坐人身上“小嫂子可有讨添置的东西啊。”
杨宝黛微微轻笑“很多了。”又是杭绸蜀锦的缎子,又是上等的老山参还有几套书册还文房四宝,金银首饰成衣也按照人头配了两套,她不好意思道“麻烦三弟了。”找元稹在三个人里面排行老二,她目光在苟洱脸上转了一圈,上次见面都没有多注意,这人怎么给人一种,怎么说呢?小霸王的气焰?
到了村子,贾珠还以为自个眼瞎了,农村里面最忌讳嫁出去的闺女动不动回娘家了,当即贾珠扯着扫把就要打人,却是被旁边几分凌厉色彩的苟洱吓得不敢动,只感觉那人飞扬跋扈的很。
苟洱只是微笑道“我是赵元稹的兄弟,他今个学堂有事耽搁,因此让我送小嫂子回来探亲。”
苟洱说完,把东西提到院子里面的小桌子放在,错身和杨宝黛过他小声道“早听说小嫂子娘脾气火爆。”他目光促狭的看了眼捏着扫把的贾珠“赵元稹可吩咐我了,她媳妇若是平平安安的去,缺个胳膊少腿的回去,可要和我割袍断义的。”
贾珠被他冰冷的语气浸心肝颤抖,点点头,倒是啥情况也不知道杨豆腐从厨房里面出来,依稀只听着赵元稹兄弟几次字,开始和稀泥的打招呼,“来的好,我做了豆花,尝尝啊!”然后贾珠一个眼神扫过去,杨豆腐极其怂的龟缩回了厨房。
苟洱微微撇过头,讥讽的看了贾珠一样,抱着手慢慢离开。
“这人谁啊,凶巴巴的什么土匪海盗的眼神,老子欠她钱不是!”贾珠硬着脖子骂了一句,杨宝黛眸子眨了眨,走上去道“你管人家什么性子,今日我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议的。”
一番商议后,等着杨宝黛走出屋子的时,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候,刚刚杨豆腐好心要去把苟洱找来一起吃,这毕竟是姑爷的兄弟,不能把人家丢在外头不理会吧,结果贾珠气的骂人,杨宝黛也不好多少,吃了两口,就说要走了。
刚刚出去,杨豆腐就扯着个食盒给她“你娘就是怕你回来太久你婆婆不高兴呢,拿着路上吃,两个人的分。”末尾又补上一句“都是你娘预备的。”
杨宝黛朝着村口走,走着走着就听着笑声满满的声音传来,便看村口前面大槐树下几个孩子正捏着石块朝着湖里任,旁边苟洱靠着树身,嘴角带着几分痞子德行的笑容,反倒是因为太俊俏的缘故,既然意外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手里抛着两块石头看着娃娃三三两两起哄,抬手轻嘲“打个水漂都不会,还是水边长大的,丢人”
话音未落,忽而眼前闪过一块石头,朝着湖面而去,连着五个水花,几个娃娃顿时大声吆喝起来,忽而那石头像是通人性一样,居然转弯回来,连着又打了三个花浪起来,最后落到水中。
“许久没有打了,以前我们去五个来五个呢!”杨宝黛朗笑上去,温和开口。
苟洱目光投向杨宝黛,语气有点不明了“谁教你的?”
“以前有个路过的小哥教我的,我那时候才八岁,就在这颗树底下,我还提了壶普洱茶给他,结果还把壶给我拿走了,害的我娘罚我不准吃饭。”杨宝黛走到湖边,又找两块顺手的石块,如法炮制又打了两个,对着意犹未尽的娃娃们道“还不回去吃饭去,一会你们爹娘来了,小心拿你们打水漂。”
娃娃们还是怕挨打的,三三两两回家找爹娘。
“是个青花瓷的水壶,盖子是个紫砂的?”苟洱忽而开口,目光似乎柔和了几分,对着投来目光的人,露出笑意“居然是你,那么破烂的茶壶,居然装着上等的普洱,你那个壶在我屋子放着的,你要随时去拿。”
杨宝黛先是错愕,随即想通什么,也是不可思议的绽放笑容,捂着脸噗嗤轻笑,眸光闪亮,指着苟洱道“原来是你,居然是你,你和小时候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了。”她还记得当时骗他口渴的人个头还比她矮上许多,目光也是瘦脱相的野猴子。
“我也没有认出你。”苟洱注视眼前的人,上下左右首次好生打量了一番,轻飘飘道“还居然让你成了赵元稹的妻子。”
他足足找了这个人五年,青花镇周围所有的村落都给翻的底朝天,这个村子也派人来打听了无数次,居然苟洱看着杨宝黛等着他后面的话,凝视她片刻,手一扬,淡淡道“时间差不多了,回了吧。”
杨宝黛嫣然轻笑,心情十分的不错“嗯。”
目送杨宝黛入了家门,苟洱转身,马夫给他抬凳子,那句爷还没有出口,忽然耳边就是砰的一声,小凳子被踢到胡同墙角,碎的四分五裂。
苟洱眼神锋利,背着的手慢慢捏紧。
马夫大惊“三爷,您这是”
苟洱很善于隐藏情绪,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很冷,语气却很温和“去找两个激灵点手脚功夫好的过来,以后在暗处护着她。”说着,目光又朝着胡同口赵家看了一眼。
杨家有女宜室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