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冷风,还是有些凉飕飕,赵元稹看着气鼓鼓走在前面的媳妇,两步上去搂着她“你气什么气,苟洱是喝醉了,再说了,你男人也没吃亏啊,这些血都是他的,我知道你担心,你别看苟洱喝成那样,只要还有点意识,他都不敢对我怎么滴。”
赵元稹说的认真又干脆“倒是你啊,不是让你大晚上少出门的吗?又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杨宝黛心疼的很,拿去拳头装腔作势打了他心口,皱起眉头“亏得我还觉得苟洱就是性子恶劣了些,人品还是不错,居然反正以后有他在,都别喝酒。”
赵元稹一个劲点头“钱都在你拿来,我想买酒也买不成。”他说着揽着她的肩头朝着家里走,慢慢问“你以前认识苟洱?”
“也不算认识,小时候把,我才七八岁吧,给他了壶水,他教我打水漂来着,结果还把壶给我拿走了,害的我娘揍我,今个不是他开口,我都记不住了。”
赵元稹没有在说话,若是杨宝黛还记得苟洱,他才是最不知道得该怎么办的,他斜着眼睛看着媳妇,又问起来“若是我没有娶你,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杨宝黛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我已经嫁给你了啊。”
“我说如果。”赵元稹不依不饶,杨宝黛挽着他的胳膊果断开口“那就只有看我娘怎么选了啊,我的婚事选择权从不在我手里。”她说的是大实话,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让她遇到了赵元稹。
“你觉得苟洱怎么样?”赵元稹毫不遮掩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我又不和他过日子。”杨宝黛觉得赵元稹神叨叨的有点反常,抬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她摇摇头,睨她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娘说吧。”鼻青脸肿的,朱氏怕是要把天给翻过去。
赵元稹笑了起来,“骗他摔的呗,估计她才不心疼,还得作践我几句。”
既然杨宝黛对苟洱没啥影响他也就不必庸人自扰了,反正穆昌平自然会好好的开导他,再不济,以后生个孩子认他做干爹不就完了?赵元稹想着,只是暗地告诉自己,日后可必须再千万分爱护媳妇,不然打死他人除开杨豆腐,怕是还得多出个苟洱。
回到家中,朱氏看着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是没个好生气,就差拍手了“哎哟喂,怎么,你驴子被其他驴子欺负了,还要你这个主子去出头。”
赵元稹也不甘示弱,倒茶润口,回嘴起来“是啊,我家驴子有心上人了,偏偏有人喜欢,我自然得去立威严了!不能让我的驴子被欺负了。”
“我呸,咱们家是公驴子,养三年扛过最重的就是你,哪家要他的种!”朱氏碎他,到还是心疼的不行,深吸口气给他上药的手狠狠一摁,赵元稹痛的龇牙咧嘴,不满起来“娘!你要杀了我啊!”
“你给可老娘闭嘴吧!”朱氏毫不留情,狠狠给他擦药得使劲淤青才消散的快,忍着!
赵元稹
待杨宝黛回房,就看着赵元稹靠着罗汉床盘腿坐着,赵元稹翻着本论语,看的索然无味,见媳妇不理会自个,端着小篮子在灯下绣花,许久后,他撑着下巴,委屈的不行“宝黛,你都不心疼我?”
杨宝黛好笑,笑的温和“我心疼你你就好了?”还敢骗朱氏是平地脚滑,她睨了赵元稹一眼“我看你日后还能耐不。”
“我那是给苟洱面子,平常三个他我都不带眨眼的。”赵元稹一本正经,杨宝黛觉得这人吹牛皮,学着朱氏膈应他“那你怎么不去考个武状元。”
赵元稹被哽了下,知道这人不悦自己被打还不躲,叹了口气乖乖走过去,靠着她膝盖躺下“你不知道苟洱,他很不容易,无父无母如同乞丐的活着总之以后你对他客气些。”
他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把苟洱对她的心思说出来,扯过她的手里的东西翻了两下“绣什么呢,还绣,睡觉了。”
“你讨打是不是,我给宝元绣荷包呢。”她低头看着男人的脸,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赵元稹尊严受到打击,立刻眯眼“杨宝黛你在笑一个试试。”
杨宝黛掩住唇角依旧笑个不停,“夫君先适应适应,明日去学堂不知道多少人笑你。”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他抓到了床里面去。
次日一早,天才刚刚亮,杨宝黛正在给赵元稹上药,门就被敲得锣鼓响动。
兰桂丹推开开门的朱氏,两步走到赵元稹跟前,瞧着清秀斯文人给摔的脸颊都青成一片,眼眶瞬间染上层水雾,着急的把要给她打招呼杨宝黛推开,眼泪珠子啪嗒下来“元稹,元稹,你这是,是你找你麻烦了,告诉我,我让我爹灭了他全家!芙蓉,快去把城西专看跌打损伤的柳大夫叫来。”
她说着忙把带来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就要给她上药“还好我预备下了,怎么大的事情都不来告诉我!”她的手指还没碰到,便听赵元稹道“让宝黛来吧,让弟妹费心了,若没事就请离开把。”语气满是疏远。
兰桂丹愣了愣,赵元稹静静的看着他,一双眸子透彻“谁告诉你的?”兰桂丹不解的看着他“元稹你说什么呢,我竟然有点听不懂了,别说这些了,你这脸可不能耽搁,日后到了金銮殿上模样好的陛下点一甲,还是喜欢模样俊俏些的。”
朱氏原本觉得男人家摔摔就摔摔,听着这话也瞪大眼睛,声音都带着不可思议“桂丹啊,你说的可是真的!”忙过去抓住儿子手“元稹啊,那这几日就留在家里了吧。”
赵元稹起身,冷冽的目光打在兰桂丹身上“回去吧。”
兰桂丹捏着汗巾子擦眼泪“你二叔和二婶知道”
杨宝黛却是道“那就请弟妹帮我谢谢你公公和婆婆了。”她接过药瓶,抓着不安的朱氏,微微笑“弟妹请吧,就不留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