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娆故意加重了一分没出几个字,直把黄老太太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无法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她确实一分没出,而且若真是要她拿钱出来垫付场地费的话,她也是绝对不肯的。
毕竟包下这场子可是需要不少的钱。她才没有那么傻,和自己的钱过不去。
何况那些钱,她还要留着以后养老呢!
当然,有句话说得好,人只要脸皮厚,便可以天下无敌了。
黄老太太便是如此,所以尽管她确实一分钱没出,也不打算如白姝娆那般硬气的拿钱不来垫付场地费,却依然能够挺直背脊反驳了句。
“我就一分钱没出怎么了?这是我女儿女婿孝敬我给我举办的寿宴,我为什么还要出钱!而且才百分之十而已,你以为谁都稀罕你那点破钱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大概就是黄老太太这种,舔着脸靠着女儿当第三者得来的好处,尽给自己享福的人。
就算是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指出来,她的名不正言不顺了,都还能够理直气壮地指责白姝娆小气,才出了百分之十,只是一丁点破钱,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白姝娆扯了扯唇角,扫了黄老太太一眼,说道。
“其实要是你真的现在走了,今晚的场地费,我全包也是可以的!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姝娆有意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看了眼陶燕说道。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这场生日宴,我母亲也是有份的,而且刚才她也说了,是她请我来的!除非是她让我……”
这思维和逻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毕竟白姝娆今日前来,确实是陶燕打电话各种服软,认错,又忏悔她过去对白姝娆有多么不好,白姝娆不忍心看陶燕失望伤心,这才来的。
就算真的要走,也该是陶燕主动让她离开才是,哪有让黄老太太一个外人来赶的道理。
白姝娆想得理所当然,亦在心里以为陶燕这时候定然会站在她这边,和她共同对抗黄家的女人。
何曾想,她的一个“走”字都还没说出口。
“娆娆,要不你还是先走吧!妈妈过几天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陶燕说得心平气和,丝毫不觉得她这句话有多么伤人。
而且这话一出,无疑是将白姝娆脑海中的最后一丝冷静也给摧毁了。
“你让我先走?”
白姝娆指了指自己,声音里加长了几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可置信。
“妈,别忘了,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
不是我求着你要施舍与我温暖!
可是为什么,连你主动释放出来的善意和关怀都要这么快就收回去。
后面的话,白姝娆并没有说出口。
可是垂落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掌,还有咬得血色尽失的唇瓣,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悲痛和受伤。
果然,还是她痴心妄想了。
她就不该奢求那些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的,譬如她的母亲,作为陶家的大小姐,却一辈子将心扑在男人身上,依附男人而活,为了一个连家都不顾,在外面养情人,养第三者还儿女双全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忽略。
人家都说孩子是母亲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白姝娆感觉,她在陶燕的眼里压根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