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的嗓音深沉雄厚,中气十足,让人听着非常舒服。陈青娥看着他专注的表情,也逐渐稳定住了情绪,觉得这个奇奇怪怪的鹏族人,似乎真的是在给自己治病。
这时王生的那枚金丝,已经运到了病灶旁边,他害怕自己烧灼伤口的时候,陈青娥会因为疼痛移动位置,便紧紧地夹住了双腿,随手揪起一块衣襟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说了一句:“咬紧!”
陈青娥口舌被堵,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就觉得鼻腔之中传来一股剧痛,这种感觉不但十分疼痛难忍,而且又酸又痒,撞得她脑海中嗡嗡直响,眼泪唰的一下就淌了出来。
王生的手法极快,用火系魔法把金针烫的通红,然后双指轻捻,眨眼之间就把那道半寸长的创面烧成了焦炭。他的真元一直在陈青娥体内巡视,查到伤口已经止血,连忙把金丝撤了出来。这时候一直被王生用来擦血的治愈卷轴,突然发挥了作用,刚才一直往四周飘散的光点,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样,都融进了陈青娥的脸上,没用多久就把那道烧灼伤口,治疗的完好如初了。
这治愈卷轴难道还会自己挑选病号?流鼻血的不给治,专治烧烫伤?它以为自己是京万红吗?王生实在想不明白这光系魔法的诡异行为,只能暂时抛在脑后。
虚弱的陈青娥终于抵抗不住连番打击,翻着白眼晕了过去,王生见她虽然面色惨白,气血两亏,但是脉象还算平稳,应该并无大碍。也亏得魔法师的体质强壮,若是换个普通人,流这一地的血,这会儿早就凉的透了。
此时他们两人身上浸满了鲜血,王生害怕陈家人误会,也不敢去找人帮忙,只能把她抱到了小木屋中,然后独自去旁边屋子洗漱休息。
陈青娥这一大觉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直到转天中午时分,才醒转过来,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慢慢的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这个王先生真的能够治疗神罚之症,这。。这不是比神光室还要厉害?难道风鹏城已经有了如此高明的手段吗?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就头昏脑涨双眼发黑,晃晃悠悠的又躺了下去。
王生听到屋内发出声响,便端了一碗糖水过来,这个满身鲜血的女孩子阴虚体燥,心火亢盛,手少阴心经已经严重受损,万不可随意进补。王生不了解神罚之症的具体病因,实在不敢轻易下药,只能熬了点糖水聊胜于无。
陈青娥迷迷糊糊的被王生喂了一碗糖水,稍微有了一些精神,便挣扎着说道:“多谢王先生救命大恩,我陈家定当厚保,等到东海大宴开始,若小女还在世上,定当亲自施法为先生驱动幻纹蜃珠。”
王生听她说的诚恳,便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个东海大宴还有什么凶险不成?不就是请人打打擂台,比比实力,重新划分地盘吗?怎么被你说成了刀山火海似得?”
陈青娥见识了王生的厉害,已经把他当成了世外高人,这时听他问起,连忙坐起来深施一礼,然后缓缓地说道:“王先生有所不知,这次的东海大宴乃是由海王口谕钦点,专为考量海族盟友所设。我陈家先祖在世之时,曾为海王出生入死多立功勋,因此才能独揽海族贸易,把东海口一个小小渔村,经营成这般规模。如今我父早亡,陈家人才凋零,那些宵小之辈,便趁虚而入,在陛下面前谗言造谣,以我陈家无力保护海族安全为名,妄图夺我祖业,更以家产过厚之罪要分我家产,害我陈家满门。如果。。。”
她鼓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累的嘴角都吐出了白沫,脸上更是一片铁青之色。此时王生已经听出陈青娥的话中有了邀请之意,但是这东海大宴牵扯如此深远,他可不愿意淌这摊浑水。
所以他没等女孩说完,就拦住了他的话头,“别说了,别说了,你倒是喘口气呀,你把自己给说死了,到底算是自杀还是他杀?”
王生把陈青娥又塞回被子之中,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我本事稀松平常,也没打过什么擂台,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了,你要是想感谢我,趁早帮我启动蜃珠就行。你赶紧休息吧,送魔植的人来了,我叫他们出去传信,让你母亲进来接你。”
陈青娥为人非常执着,她见王生转身要走,连忙又挣扎起身说道:“王先生且慢,家母如今不在此地,请您传话给阿柳,让她独自进来即可。另外那东海大宴擂台众多,也不是场场都需要拼命,有一个需要百人参加的团队试炼尚缺人手,如果王先生能够加入,我陈家愿意付出三千枚魔晶做为报酬,不论输赢。”
王生的右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可是当他听见三千枚魔晶的时候,却又转身缩了回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什么百人大战?我上去转一圈,不论输赢,都给三千块魔晶石吗?”
“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先生大恩尚未得报,小女怎敢稍有欺瞒。”陈青娥说完之后,便从空间之中拿出纸笔,当场写了一张字据递了过来。
王生看着纸上清秀的几行小字,眼神有了一些迷离,他头脑中不停地在计算,这三千块魔晶石到底价值几何?要说买下座蓝卫城估计还差点,拿下三四个莲花镇应该不成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