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朕心胸宽广,不与他计较。
朕的后宫,朕这宠着点儿,那怎么办呐。
徐诺这么安慰着自己,连分茶时唇角都带着笑,这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朝廷的人马补充起来却难。
还有啊,那些以拥戴你为名号的神军,是不要军饷的,还敢不要命。
而朝廷这边的兵马,却是要发饷发抚恤的。
现在由于各地动荡不安,税赋收不上来,饷银和抚恤的发放都遇上了困难,征兵自然也成了难题。
此消彼长之下,朝廷方面的耗损很厉害。”
徐诺端起了茶,笑吟吟地道:“张相积劳成疾,已经病了。
酒御史和尝太尉目前已经生了芥蒂,因为尝太尉可不希望再冒出一个张相骑在他的头上,本来若天下太平,张相平稳交接权力,尝太尉也无可奈何,可现在张相病重,又逢战乱,尝太尉权力最大,他就想……分相了。”
徐诺呷了口茶,眉开眼笑:“一旦张相就此不起,他想分左中右三相,分摊张相的权力,这样一来,除非三相意见一致,否则势必要被他弹压,那他就是当朝第一人了。”
杨瀚叹了口气,道:“太卜寺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徐诺帅气地打了个响指,一挑眉毛,道:“不愧是我徐诺的男人,聪明!左宗伯认为你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继续打着你的招牌,你却迟迟不现,恐难再号召民众。
所以,他提出,效仿访壶洲的教宗,把你捧为天上的神,把大宗伯立为你在人间的代言人,与朝廷划河而治,建立神国。
黎大隐那个老神棍自然求之不得,所以模棱两可的,倒是右宗伯和玄月、小菜等人却坚决反对。”
徐诺微微倾身,轻轻勾起了杨瀚的下巴:“美人儿,你跟那个玄月还有小菜是不是有一腿啊?
不然的话,她们为什么这么坚定地拥戴你,现在居然拉了整个少壮派出来,和左宗伯分庭抗礼呢?”
杨瀚一甩头,把她的手指甩开了。
徐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呢,就算了。
我也不与你计较,以后你可得恪守本份,相妻教子,辅佐于朕,知道吗?
要不然,朕也会把你关进山洞深处的小黑屋,叫你体会体会那种不堪的滋味儿。”
马车轻驰着,前方有八名骑士导路。
这八名马上的骑士都是一身藏青色的劲服,宽宽的皮护腰上佩着近身肉搏时的短刃。
前方经过的路段是一片山坡下了,光秃秃的山坡,只有杂草和小树,并没有藏盛的植物,而道路的另一侧,则是一片河滩。
因为不是雨季,河滩的大部分干涸着,只有浅浅的河流,在中心盆地部分流淌。
这样的山坡,其实不太适合埋伏的,但是从前边的一马平川,突然驰入这样的环境,前边的八名骑士还是尽责地抬起了头,向山坡上望去。
“呜”苍凉的号角声陡然划空而至,山坡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许多人马。
前方八名骑士脸色一变,大喝道:“停车戒备!”
说着,他们已从马鞍旁的得胜钩上摘下了长枪,长兵器,更适合马上冲锋时使用。
山坡上的人没有停顿,直接冲了过来,大部分是步卒,约三分之一骑马,其中有的骑的也不是马,而是健壮的骡子。
“是杂牌神军,准备冲锋!”
前方的骑士再度高喊起来,所谓杂牌神军,就是太卜寺派出一些神官,大多是一些巫师、巫士,散到各地组织当地百姓组建的反抗力量,这些反抗力量战斗力更弱,每支队伍的人数也不算多,但是由于主要活跃在敌后,也能给朝廷造成很大的麻烦。
徐诺此时仍在朝廷控制区内,她是去一个团壮巡视的,在这里碰到的敌人,本来就以杂牌神军居多,不太可能遇到已经相对形成了比较大战斗力的正规神军。
车厢里,徐诺对杨瀚嫣然一笑,道:“是忠于你的人呢,你在这乖乖喝茶,看我如何退兵!”
徐诺说完就要出去,杨瀚目光一闪,突然道:“我也想看看他们。”
徐诺略一犹豫,颔首道:“也好。”
徐诺从怀中摸出一枚钥匙,抛给大甜道:“把他的锁链解开,拴在你的身上。”
大甜应一声是,将固定在车厢上的一端打开,在自己腰间缠了两匝,重又锁紧,徐诺便笑道:“跟我出来吧,叫你亲眼看看,我依着祖地大秦兵法,结合此地特点,所训练出来的亲军,比你调教的忆祖山四十七卫如何!”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