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杨的府邸,徐守彤早已探查过,那时正值长安戒严,加之手上事务繁忙,她逮不到机会行动,后来跟着看了案卷,知道他参与无多,便也将那件事揭过了,虽揭过了,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有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有了数月前的打底,进孟府简直易如反掌,徐守彤顺利穿过各个护卫,潜进了空无一人的房内,守了好一阵才听到人声接近。
孟杨晚间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朋友新添了一个小妾,是江南人氏,声音细腻好听,席间唱了一曲采莲,很得人心,就连回了府,他还边走边轻声唱着“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他喝得有些醉,身旁仆役一大堆的围着,徐守彤从上而下的望着,这人酒品不好,嘴上没空,手上也没空,唱两句又拉着身旁丫鬟的手看,还不时点评称赞几句。
跟进来的大哥见了他这样,忍不住说教起来,“我的大少爷,您有这闲工夫可赶紧去找个少奶奶回来吧,前日娘又说起这事,画中的女子在美,那都是你自己画的,没法过日子,你放着有血有肉的人不爱,成天的就捧着画儿可怎么行”
孟杨不爱听这些,头一仰就装起睡来,孟祁见他这样,知道平日里他就不爱听,这如今喝多了更是懒得理了,便招手让一行仆役先行出去,自己帮着盖了被子,留好灯这才出去。
听着人出了门,孟杨这才支撑起上半身,没成想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迎来了一个惊吓。
正准备起身取画,就见着一个矫健的黑衣人落在自己面前,这人持了把短刀,全身上下只露着双眼睛,这眼睛看他时,充满了嫌恶,让他毫不犹豫相信是来寻仇的。
那黑衣人向他慢慢走近,约摸一臂远时停了下来,行了个手礼。
“孟公子,多有打扰,我受我家爷的嘱托,特来向公子借一样东西”
孟杨微微动了动身,此时方觉,不过段段时间,自己背上居然湿了一片,头先的酒意也一扫而空。
“是哪位爷?”
“商梧,九王爷”
孟杨这时方知道,为何这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商梧身边最厉害的便是叫商肆的女子,她武功高强,做事干净利落,商梧曾和他讲这人可以随风潜入任何地方,他当时不信,此时眼见方知商梧说得已经很是含蓄了。自己府上幕僚甚多,高手如云,可她却没惊动任何人,在自己房里候着,这份实力和耐心,足让人生畏。
徐守彤见了他惊吓呆愣的模样,向后退了一步,又摘下面纱,好让对方没那么大的压力。
“爷想借公子手下一人,这人叫做丁琼”
孟杨觉得自己半卧在床的样子不太好看,便直起身来,似觉还不太够,便又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在身上,系紧腰带,方找回些被压没得气势回来。
“丁琼消息灵通,这消息灵通不止是打听到的,也指传出去的,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对症下药”
徐守彤细想了一遍商梧的交待,便一字不漏的和他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孟杨笑得不行,简直快捧腹倒地,“你是说,商梧,九王爷商梧喝了酒被别人捡了空?”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