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了何错?”
“考场之上,与人殴斗,扰乱考场秩序,影响陛下抡才大典。”
“你既然知晓这是抡才大典,乃重中之重的国事,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那窦怀让诬陷臣弟,臣弟没忍住。”
“呵呵……如此说来,那窦怀让诬陷亲王、扰乱科举,岂非该当死罪?”
“……倒也罪不至死,臣弟已经揍了他一顿,又被取消三年内的科举考试资格,到此为止就好。”
“砰!”
李承乾气得拍桌子,怒斥道:“到此为止?扰乱国家大事,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许敬宗剥夺你二人考试资格,是因为他负责监考,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但你二人之罪责却绝非如此!”
“臣弟知错。”
李恽瑟瑟发抖。
李承乾蹙眉看着李恽,这厮虽然看似瑟缩如鹌鹑,实则并无太多惧怕之色,明显有恃无恐……
“滚出去,站在殿外罚站思过,待朕查明缘由,再行处置!”
“……喏。”
站在殿外雨廊之下,雨水淅淅沥沥,李恽这才感到害怕,本以为一番责罚到此而止,孰料陛下居然还要严查,若是查出自己乃蓄意为之,这可大大不妙……
没过多久,李恽便见到一个穿着“百骑司”服饰的官员快步而来,瞅了他一眼,躬身施礼,而后向门口的内侍道:“卑职奉命调查,回来禀报。”
内侍进入店内,李君羡快步走出,那“百骑司”官员凑到近前,两人低声耳语,然后李恽发现李君羡似乎下意识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李君羡入内通禀,不久,出来一个内侍叫他入内。
李恽心惊胆战,进入殿内,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李承乾面无表情:“你的考场原本并不与窦怀让相同,更非毗邻,缘何私下买通万年县官吏,将座位换到窦怀让旁边?”
李恽咽了口唾沫,着实没料到陛下居然去查这个,再说什么窦怀让诬陷他就明显是欺君了,后果实在严重,但真正意图又不敢明说……
只能硬着头皮道:“臣弟知罪,平素与窦怀让素有罅隙,听闻其意欲通过科举考试升官晋爵,心中不满,遂想要破坏其考试,这才出此下策,请陛下责罚。”
李承乾气道:“说出谁人主使,朕赦你无罪,否则,从重处置!”
李恽跪伏于地,垂头丧气:“的确是臣弟因私怨而妄为,并无旁人主使。”
既不能抵赖狡辩、亦不能全盘交待,只能老老实实认罪,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顶了天也就是打一顿再圈禁府中十天半月,总不能夺爵那么严重吧?
反正背后主使是一定不能供出来的,否则那后果比陛下责罚更为严重……
李承乾怒极反笑:“还敢嘴硬,真以为朕不能将你如何?来人,先将这混账推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喏!”
两名内侍上前将李恽扶起,推去殿外。
李恽任凭处置,既不喊冤叫屈、亦不顽抗挣扎,仿佛认命。
旋即,李恽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
李承乾面沉似水,对李君羡道:“这件事必有隐情,绝非蒋王所言那么简单。”
李君羡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置评。
有内侍快步入内,启禀道:“陛下,巨鹿县男窦德玄,恳请觐见。”
李承乾叹口气:“苦主来了……召见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