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刘艳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第一感觉是，慕容月纯粹是在开玩笑，但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顿时没有了追究贺庆华言语上对自己的冒犯之罪，卦心大起：“你们什么时候上床的？还有，他不是卓曦桐的姘头吗？你要和卓曦桐抢啊？”

“走吧。”贺庆华拉上慕容月的手，从刘艳丽的身侧绕了过去。

刘艳丽这次没有再阻拦，回头看看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路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挺有意思的一个小蟊贼，居然把卓曦桐、慕容月都拿下了。这场戏一定很好玩，又怎么少得了我呢？”

……

回到子弟堂，慕容月直接跟贺庆华进了他的房间，顺手锁上门，不等他问，就直接坦白道：“是我和曦杨一起决定的。”

“决定的什么？”贺庆华问道。

慕容月：“决定不让你上战场，不让你参加与匈奴军的大战。”

“为什么？”贺庆华问道。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一旦参战，最后必死无疑。”慕容月倚着门回答道。

贺庆华笑道：“怎么会必死无疑，你们都对我那么没信心？”

慕容月摇头说道：“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不可能活下来。就算你有贺兰齐那样的顶级战力，只要上了战场，最后剩下的恐怕也只是一堆白骨，别人找都找不到，也无法分辨哪一堆是你的。”

“夸张了啊，你以为我没上过大战场吗？”贺庆华顿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然后补充道，“就算没上过大战场，还没见过啊？十万大军兵败华容道，七十二连营被烧个精光，匈奴人再猛，人再多，还能多过十万不成？”

慕容月神色依旧严肃：“我不知道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那些故事，我只想让你知道，十五年前鲜卑与匈奴之间的大战中，战力强的人几乎全死光了，好战的人更是死得最早的一批。

大规模战争跟几十人之间的生死交战根本就是两回事，一个人再英勇无敌，在数万铁骑面前，也脆弱得像风中落叶一样。

最后活着退下战场的，无不感叹自己命大，九死一生，上天眷顾。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常骑军里，参加过那一战，而且侥幸活着的前辈们。”

“胡说道，”贺庆华反驳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历史上出过多少名将吗？你知道那些得以流传史册的战神们都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吗？战争，没有战争的历练，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帅。照你这么说，那么多将帅岂步都是贪生怕死之徒，熬资历熬上去的了？”

“事实就是如此。”慕容月说，“那些战神要么是经历了上百次死战，捡回了一百条命，要么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的。而百死一生的人，一万个里面都没有一个。”

“那也有啊，”贺庆华说，“而且巧合的是，我恰恰就是那种人。”

“你不是，”慕容月又摇摇头，“你太自信，而且喜欢冒险，喜欢和人对战。上了战场，第一批死的人里面，一定有你。”

“行了，别废话了。”贺庆华挥手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有私心，怕我死。这样吧，我去看看匈奴人阵势怎么样，看有没有一线高手，看一眼就回来。”

慕容月再次摇头：“不可能，要想走出这道门，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

贺庆华无语极了，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两个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