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迪将自己一开始经历的精神负荷状态命名为‘精神超频’，这个状态单纯依靠着自身的神秘术以及生命的韧性支撑它不会崩溃。

这种从反噬中意外发现的状态是非常不稳定的。

之前偷偷观察七重门法阵的实验中乔迪更加清楚的了解到了反噬的危险，并且并不打算再试一次。要不是有守护神帮助自己支撑，或许不等奇洛把自己炸开他就要被七重门庞大的法阵系统烧坏脑子。

“读书、成长、高级咒术。我知道的方法以及都告诉过你了。”姚金娘晃晃悠悠的斜靠在半空翘着手指细数乔迪向他提问的次数，“让一个幽灵回忆可是一件并不礼貌的事情哟~”

在图书馆翻阅了大量书籍的乔迪明白这一点，此时难免有些心虚，“咳~我也知道。”

“知道还总要来问，坏心眼。”姚金娘其实看不出生气，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抱怨一下。但这个怪强调实在有些令人乱起鸡皮疙瘩。

“我可是一直记着你的那些疑惑呢。如何提升，如何稳固灵魂，如何强化魔力……你就像是正被什么东西追逐着呢，有吗~乔迪？”

如一片沐浴白光的羽毛，桃金娘缓缓飘落姿态慵懒的靠在了乔迪身边，把头伸过来够着乔迪的耳垂。

“你现在的这个语气像极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巫女。”

“就是哟~巫女，我能洞悉你想要的，然后拿着你的欲望来捉弄你。”

乔迪忍住想笑的欲望，“……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不喜欢吗？”

乔迪仔细想了想，“那倒不是，或许你原本就该是这种性格？活泼，元气十足，喜欢恶作剧？能把你的眼镜拿掉吗？爱捣蛋的魔女可不应该这种扮相。”

没有躲开乔迪伸向她面颊的手，桃金娘似乎挺期待的，“咯咯咯~如果你可以的话……”

乔迪于是当真伸出手，没有去尝试触碰那不可能被他触碰到的镜框，而是用食指在半空虚刮，滑过她的鼻头。

她没有因为乔迪的捉弄而表达任何不满，只是表情变得更加落寞，“乔迪，你知道吗我可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作为她唯一的朋友，或许只有乔迪能够帮她分担一些不安了。

“我在听。”

“宾斯教授负责的幽灵课堂开课次数明显增加了，他劝说我们早一点考虑，劝说我们先离开学校一段时间。直到邓布利多想到办法解决难题……”

“你不愿离开吗？”乔迪一直避免直接追问桃金娘有关圣灵法阵的事情，那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但或许现在已经到了没有余力去顾及心情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虽然我在这里游荡了半个世纪，但说到底我还是停留在了14岁。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做个比方吧…你知道天堂吗？乔迪。”

乔迪点点头，用表情表示自己的怀疑，“我住在教堂里，不过我自己不太信这个。”

“你可以理解成在霍格沃茨有通往天堂的入口，只要能成为那里的一份子，我们就能获得安息。而如果离开，我可能很快就会消散，又或者”

“安息什么的，死亡什么的，不都是一样吗？反正都是结束了。”

桃金娘眼中的迷茫更加深刻，“可如果不是为了等到一个结局，我还停留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停留当然是为了弥补遗憾。”乔迪试着劝她停止太过消极的想法，“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存在得久了总能遇到些好事儿吧。”

“如果我离开了，我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再有别人来帮我做出决定。等待的过程可是很痛苦的，乔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