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的天昏地暗,祁阳被一阵极力压抑着急促和激动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吵醒,他眯着眼睛直到适应了眼下刺眼的光芒,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唔...”
尽心尽力的最大幅度的伸了个懒腰,祁阳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走到距离他仅有几步远的门前,吱嘎吱嘎的打开。
“前辈。”
站在门外的齐昊见到还睡眼惺忪的祁阳,激动地对着他行了一礼,神情举止中没有了之前的别扭,只有深深的折服和尊敬。
祁阳惊奇的看着容光焕发的齐昊,感受到他身上还没有稳定下来的元气波动,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但却转瞬即逝。
尽管祁阳很好的控制了自己诧异的神色,但他心中被激起的阵阵波澜,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祁阳上下打量着双眸清澈的看着他的齐昊。
打通经脉的过程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却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并且需要武者有无比坚定的意志和极强的心神,在打通经脉的过程中,但凡意志有一丝动摇,就必定会经脉寸断而亡。
“这得是有多大仇多大恨。”
祁阳无奈的摇摇头,侧身让齐昊进屋。
齐昊先是一愣,紧接着脚步拘谨的走进屋里,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看着祁阳把门关上,然后闲庭漫步的走过来。
“坐。”
祁阳看了齐昊一眼,然后冲着旁边的色泽黯淡的木质凳子抬了抬头,示意他坐下来。
齐昊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祁阳,又看了看书架,然后又将飘忽不定的视线落到了他左侧胳膊压着的圆形木桌上。
“能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非要打败叶兴吗?”祁阳问道。
若仅仅只是因为被叶兴打败过几次,不至于让齐昊做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靠自己来打通经脉,可比旁人替他打通要困难的多,没有绝对坚定的意志,是不可能成功的。
单凭那令人撕心裂肺的剧痛,就足以令人却步。
齐昊愣了愣,脸上蒙上阴暗的色彩,垂在身侧的右手握了又握,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近两年来,叶晨和叶兴曾数次带人前来上门挑衅,每一次都会找各种强词夺理的理由,就像前几天那一次那样,而我的脾气...”
说着,齐昊苦笑一声:“我的脾气原本就是那种一点就着的,当然受不了他们那样无理取闹,三个月前,叶晨和叶兴又一次找上门来,理由是我们打了他家的仆人,他们甚至还带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家仆前来作证,我一怒之下,就冲了上去,可就是那一次,叶兴竟然敢羞辱我和我父亲。”
齐昊双眸泛红的死死盯着门框,右拳紧紧地握着,等到他松开手的时候,手掌内侧已经被握的毫无血色泛白一片。
除去齐昊粗重的喘息声,屋里一片沉寂。
祁阳听到齐昊说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
齐昊的父亲,早在十年前的一天,在早上告别了他们说要去狩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