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场中的王占举好像刚刚演奏完一曲,此时他双手抱着一把纯黑色Ibanez(依班娜)站在那瞧着正在演奏的这位对手。
此人叫张彬,今年十九岁,是刘晓钟的大徒弟,也就是琴行的大师兄。
按道理讲吴迪与他师出同门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就像徒弟与学生听上去像是一回事,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因为刘晓钟平时除了授课还有一些演出活动,琴行不能没人打理,所以基本上都交由这些徒弟来负责,比如初级班的教学都是这些人来完成的。
而吴迪只是刘晓钟众多学生中的一员,平时是按照课时收费的。
起初吴迪也有过拜师的想法,但是后来他找到了一种更适合自己的练琴方法,就是听唱片,也就是俗称的扒带。
他因为天生绝对音感,加上本身也懂得乐理,所以可以轻松地把一首歌曲中的吉他曲给单独抽离出来,并写成吉他谱进行练习,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不懂的地方,他都会在刘晓钟的课上提出。
其实外人并不知道这个方法正是刘晓钟建议的,自从知道吴迪的天赋后,就明确告诉他不用拜师自学就行。
后来吴迪才知道原来刘晓钟是相对音感,而且非常敏锐,他也是通过扒带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每个人的听感不一样,像吴迪这样的用刘晓钟的话说就是老天爷赏饭,天生干这行的料。
在琴行里,吴迪来的是最不勤快的,但却是进步最快的,基本上每次来都会被刘晓钟当做标榜用来训斥那些徒弟们。
一个平时不常来的学生居然比天天泡在琴行的徒弟技术提升都要快,所以以大师兄张彬为首的这些人向来不给吴迪任何好脸,更是一逮着机会就挖苦嘲讽。
此时张彬一曲已经结束了,只见他黝黑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他有些力不从心。
吴迪轻轻摇了摇头,一味的追求速度加上求胜心切,反而在技巧转换上就显得非常吃力,就在刚刚这首曲子结尾部分,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处错误和一处空弹。
此时坐着的张亮起身对同伴耳边说了几句,王占举闻听脸上尽是嘲讽之色,说道:“这么简单的一首曲子你居然有这么多处低级错误,就这水平咱们还用比下去吗?”
只见张彬脸一红,并不接话。
但王占举并未就此打住,面向众人继续说道:“刚到郑洲我就听说有人要夺旗,还想着是位多么厉害的人物,今天一见真是大失所望,就你这两下子在我们魔音也就是初级班的水平。”
王占举越说越激动,直接从琴包里拿出一块红布并展开,引来众人一阵惊呼。
这是一块长方形的红布,上面用黑色碳素笔画着一张地图,最上方四个大字“南征北战”,再看地图下边大大小小有着十几处签名。
“我们的南征已经结束,这里是魔音琴行北战的第一座城市,说实话我很失望,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见能让我全力以赴的对手,场下有谁还想上来试一试,看有谁能让我们魔音止步于此。”说完眼睛扫视着场下众人。
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人搭腔,就连平日与张彬走得近的那些同门师弟们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但此时有不少人目光都在偷偷朝刘晓钟看去,但他依旧像个看客似的并未有任何反应。
王占举的视线再次转向张彬,:“既然没有人上来,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把你们琴行名字还有你的名字写上去吧?”
而张彬头压地非常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事到如今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前来救场了,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不是自己虚荣心作祟盲目接下这场挑战,又或者练琴再刻苦一些,说不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惨败,想到此他反而像是认命似的拿起了笔。
此时已经有人看不下去准备悄悄离场了,也有人暗自愤愤不平,但是更多的人知道从今往后中原琴行的牌子算是砸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响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