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姨娘这一胎的事情,老奴实在是不愿再隐瞒下去了。”
“其实…其实早在大半个月之前,陈姨娘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胎的胎像并不稳固了。当时姨娘十分慌张,便想着与宋大夫商量究竟应该如何保胎。”
“后来宋大夫想法子为陈姨娘保胎。从那以后,老奴便时常在陈姨娘的屋子里闻见艾草的味道。想来,是要熏艾保胎了。”
“至于后来,老奴偶然一次听见陈姨娘与宋大夫在说话。其中聊到什么落胎、红花之类的字眼,老奴害怕得极了,一直将这件事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直到昨日,陈姨娘喝了夫人命小厨房送过来的燕窝羹竟是落了胎以后,老奴才知道原来当初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姨娘这胎原本就是保不住的。只不过到了昨日,姨娘拿准了机会,所以才将这件事陷害到了夫人那儿罢了。”
除却这一桩事情以外,江妈妈还说了从前赵晴娆帮着赵晴如写李夫子罚的课业的事情。
所说无非就是赵晴娆故意不安好心,让赵晴如受李夫子责备罢了。当然,至于为何赵晴如自个儿没有写而是拿了赵晴娆的,这也不关江妈妈的事情了。
江妈妈那儿,也只管将事情的始末和原委都说出来。
除却这些,江妈妈还说了一些关于陈姨娘从前所做的一些故意针对钟氏的事情。孰真孰假,因着时间已经有些久了的缘故,倒是并不那么容易分辨出来了。
当然,关于陈姨娘这一胎的事情,江妈妈确确实实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毕竟江妈妈早就被钟氏给收买了,一直以来自然也盯着陈姨娘那儿的事情。
偶然一两回知道了一些内幕,然后再多加一些猜测,自然就成了现在的江妈妈说出的这一番话了。
陈姨娘在听江妈妈说的时候,心中自然也如翻江倒海一样。自然是没有预料到,江妈妈竟然知道这样许多的事情!
“一派胡言!”陈姨娘呵斥道:“什么我原本就知道这胎保不住?不错,我这胎确实是有些不稳固的原因在里面。”
“但是宋大夫也已经说了,只要好好保养着,即使是稍稍早产一些,但也能够将这孩子给生下来的。”
说到这里,陈姨娘不由地声泪俱下对着老夫人道:“试问这世上哪有一个母亲,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不顾,去诬陷另一个人呢?”
“而且…而且妾身这一胎会胎像不稳,却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妾自己啊!”
“当初都是因为夫人让妾喝了绝子药。即使是妾身事后将绝子药给吐了出来,但多多少少也是有着一些药性残留在身体里的啊!”
陈姨娘说得言辞恳切,倒是不由地就让人也跟着相信了几分。
到底陈姨娘,断然不会不要自己的儿子,去冤枉钟氏的。
儿子,可比冤枉钟氏划算多了。
“钟氏,你怎么说?”老夫人偏过头看向钟氏,倒是想知道钟氏会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这件事,更是子虚乌有。”钟氏道:“妾身有没有逼迫过姨娘、侍妾们喝堕胎药,不是一问就知道的事情了么?”
“若是妾身真的做下这样的事情,眼下这样的大好机会,必然是会检举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