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朱峰跟着我一起穿越的就好了,制造那些已知的普通发明,他肯定没问题!”
摇了摇头,罗里安将3个铜苏在手中抛了抛,揣入兜里。
现在自己没钱,也就别想着搭乘什么公共马车、人力车了。
想了想罗里安决定搭乘“11路公交车”。
还好常常给贝茨叔叔写信,知道他住在距离海豚湾港口不远的夯普街230号B。
想到夯普街,罗里安记忆中便浮现起一些关于这条街的记忆。
夯普一词源自古伦贝特文中的夯萨普,是大麻的意思。
事实上夯普街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大麻街。
那里居住着许多缆索工和大麻商人,酒馆、贩卖大麻的商铺和那里的站街女郎一样遍地都是。
虽然罗里安从没去过夯普街,可一道海峡的间隔并不能阻挡来往于蒙赛和斯卡布兰的商人、流浪汉们的嘴。
曾有一个来自蒙赛的吸大麻吸到破产的造船工人,叫布里多,他是罗里安的工友。
布里多出生于中产阶级家庭,拥有一份让人羡慕的、薪资不菲的会计工作。
但公司里多不胜数的财务记录和计算,以及还得帮老板偷税漏税处理黑账等工作使他倍感头疼。
于是他就迷恋上了大麻这种和“粉红骷髅”一样美丽而恶毒的东西。
他挥霍家财购买它们,最终还挪用了公司的财产。
为了逃避责任,他隐姓埋名逃至斯卡布兰,躲在造船厂帮忙打下手成为一个造船工人。
他就曾于酩酊大醉中,在船坞里,给罗里安描绘了夯普街多如牛毛的大麻店铺,以及即使冬天也撩起裙子展示雪白大腿的站街女郎。
布里多曾眼睛放光,用充满骄傲和回味的口吻说道:“我每次搂着漂亮的站街女郎,看到那些光着膀子的糙汉们投来艳羡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郎们,不断吞咽口水,我就会惬意的深吸一口大麻烟卷……”
对于布里多的这种享受方式,罗里安感受不到丝毫惬意,反倒觉得有点变态,总觉得布里多大概有点绿帽情节。
……
找到一个路人问询路线,罗里安便沿着街头巷尾的路牌,路人口中的重要标志快走了起来。
夯普街就位于鲸鱼码头不远,仅仅三条街之隔。
穿过一条街道,看到佛尔特酒馆后左转,然后向前走至十字路口右转,然后再于下个路口再右转就到了夯普街。
说是不远,可对于不熟悉地方的罗里安来说还是有些费神。
找了半个多小时,罗里安终于看到外墙上盘虬着几根如黑色藤蔓般的煤气管道,长着红色尖屋顶和方烟囱,以及拥有着众多十字格子窗的两层楼房。
望着写有230B的黑色门牌,罗里安欣然一笑,伸手敲门。
然而高高兴兴的敲门换来的确实久久无人理会。
罗里安轻轻皱眉,转敲为拍,并大声喊道:“贝茨叔叔,贝茨叔叔,我是罗里安,你在家吗?”
接连喊了三次,可仍然无人回应。
“难道上班去了?”
罗里安退后几步,望着楼上窗户紧闭,又看看天空光线渐暗,路边煤气路灯工人正搭着梯子点燃路灯。
远处比任何建筑都高的巨大钟塔正在“当……当……”的响着,一共7声。
那代表着已经下午7点。
就算是那些压榨劳动力的纺织工厂在蒸汽机的逐渐推广下,以及新的《劳工法案》颁布后,工人的工作时间平均也不超过12小时。
虽然仍有不少工厂偷奸耍滑不遵守这项法案,但对于并非在工厂工作的贝茨来说,绝不可能这个时间点了还没下班。
罗里安站在门口,焦急的朝四周张望。
街上人头攒动,工人和商人们都在朝自己家走去,人群中却完全没有贝茨的影子。
罗里安眉头紧皱,隐约觉得不妙。
就在罗里安焦急的等待时,一个披着橘红色羊毛披肩,穿着黑色层叠长裙,脸部发福的中年妇女牵着一只半米长的黑色梗犬,缓慢行至罗里安身旁。
“你找埃莫雷斯先生?”中年妇女盯着罗里安问道。
罗里安点点头道:“是的,夫人,我是他的亲侄子,您可以叫我罗里安!”
中年女人面露喜色,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笑道:“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费心将房子再次转租出去呢!贝茨是个不错的租客,不抽大麻,不带肮脏的站街女郎回家,彬彬有礼,我喜欢他那样的租客!”
罗里安闻言顿时一愣,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中年女人沉浸在对贝茨的回忆当中,被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自我介绍道:“哦,我是这里的房东,你可以叫我梅托夫人。”
“您好,梅托夫人,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您想把房子转租出去?”罗里安不解道。
梅托满眼怜悯,不假思索道:“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吗?你的叔叔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他的房租后天就要到期,所以我才考虑是否要将招租广告贴出去!
当然你来了,我想他的房租你就可以帮忙垫付一下,也省得我自讨麻烦!”
“失踪?”罗里安没管梅托后面所说,满脸惊愕道。